沈语自从得知有桑允慈这号人之后,就从没想过有朝一日,她会在时律面前直截了当的问出口来。
因为她清楚自己在时律心里的地位,四年前,是好控制的妻子,是互利互惠的夫妻,现在,她应该是他得不到且在骚动的一个妄念。
包括这个问题问出口之后,沈语也没想过,时律的答案会是自己。
果然,时律也没选她。
在沈语的问题之下,他沉默了。
成年人的世界,不是所有问题都要答得明明白白泾渭分明的,沉默回应成全了彼此的脸面跟尊严。
沈语当然懂。
她挣了挣被时律攥在掌心的手腕,眉眼褪去了要做选择的慌乱,冷漠就成了很好的伪装甲,“时律,我了解你那天为什么会产生喜欢我的错觉,你以为我死了,你不是喜欢我,而是怜悯跟后悔。”
“怜悯我悲惨的一生,后悔跟我结婚的四年里没有对我好点。”
“但是时律,怜悯跟后悔,都不是爱,顶多算是你有了点人性。或许你这么多年流连花丛并不知道什么是爱,那我现在就告诉你,爱要做到的第一条就是忠诚,你的心里还有着白月光,拿这样一颗心来喜欢我,对不起,我真的嫌脏。”
沈语感觉得到,随着自己的话越说越多,男人攥着自己手腕跟细腰的手就越发的用力,到最后是恨不得把她折断的力度。
沈语疼得一张艳丽的小脸白透,却倔强的咬着半边唇瓣,目光决绝的跟时律对视着,绝不妥协。
对此,时律的怒变成了笑,最后一切都化为了从他薄唇里轻弹而出的三个字,“季泉声。”
这三个字从时律的嘴里说出,沈语整个身体包括如同屏扇般黑亮的长睫都颤抖了起来。
“你说什么?”他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我说,你旧情人,季泉声。”时律发狠的弓腰,咬住了沈语的耳垂,一字一顿,“他抛弃了你,你却还停止不了喜欢他,就这么犯贱?”
时律是个绅士,结婚这四年来,他都不曾对沈语说过这么重词。
犯贱。
像是两颗长钉钉进了沈语的脑仁儿。
她咬牙,若不是被攥着双手,她真的要重重扇上这男人一巴掌。
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资格诋毁泉声的人了。
他这双眼睛得以重见光明,多亏了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