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半长的黑中山大褂的消瘦中年男人微弓着身体替两人拉开了车门,面向时律的态度恭敬。
“时少,我家先生让我来接您。”
“您跟夫人还请上车。”
露天的机场大坝上光线很暗。
男人的目光似是在沈语身上逗留了一秒,又似是根本没有看她一眼。
沈语并不确定眼前这位左脸颊上有一大条陈旧伤疤的男人有没有认出自己。
但是她是认出他了。
他名叫陈疤。
是季泉声大伯家的管家。
沈语当年出入季家的时候见过他几面。
这个年过五十的精瘦男人可不是个简单角色。
就算他戴个帽子穿着一身黑衣服就能完全隐身在茫茫人群里。
但是但凡听过他的故事的人,在之后人生的任何时刻都不会忽略掉他的。
更别说他左脸那条几乎贯穿整张脸扯裂眼尾的伤痕了。
他为什么会来接时律?
难道时律跟季老大一家有往来?
但是季老大一家分明是——严重的涉黑的家族。
季老大是季家唯一一个没有出海发展的后代,他几乎垄断了国内所有的地下钱庄以及地下娱乐场所……
各种手段也是暗黑至极。
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季老大一家一直游走在季家边缘,跟季老爷子关系一般。
之前的很多年,季家是不对外承认季老大一家的存在的……
听说这几年才稍微好点。
时律,怎么会跟季老大扯上关系?
坐上车后,沈语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