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楼是衡川府最清雅的酒楼,就在衡江边上,坐在窗边,只见窗外江面开阔,行船往来,一派繁华。
因是府试前夕,各县学子齐聚府城,一些富家子弟就在临江楼举办文会,此时靠窗边的雅座都满座了,风流倜傥的书生们或作诗或议文,端得热闹。
“临江楼别的倒罢了,只这茶,是正宗的武夷毛尖,值得一尝。”王玢端着茶杯,给姜丰介绍着。
姜丰有些拘谨地端坐着,闻言也捧着茶杯,只见汤色青绿,芳香怡人,赞道:“果然是好茶!’
王玢轻抿了一口茶,笑道:"我看你那书中写的灵茶,光描写就令人向往,就知姜公子也是懂茶爱茶之人。”
姜丰憨厚地笑了笑,老实说:“我也没喝过什么好茶,也不知道好在哪里。但是想来,贵的就是好的。”
这临江楼里吃一顿饭就要几十两银子,茶能不好吗王玢一听,愣了一下,随即哈哈笑了起来,说道:“姜公子真是妙人!”
姜丰继续憨笑着,连连说:“王公子过奖!过奖!”
“你比我年纪大些,不必这样客气,我的道号是悟痴,你叫我名字或者道号皆可。"王玢很是随和地说,和第一一次见到有些傲气的少爷判若两人。
“这么说来,服用丹药有丹毒是真的了?只是道家素以烹炼金石为外丹,点化自身阴质,使之化为阳气。莫非都是不可取的吗?"王玢疑惑地问。
姜丰打点起精神,谨慎地回答:“世间万物,有阴即有阳,有黑即有白。没有绝对的好事,也没有绝对的坏事,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只在于度。炼丹亦是如此,道家有很多丹方,都有治病救人的功效,但我以为,靠服丹药求长生是不可取的。
“是么。"王玢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
姜丰感觉他似乎有些不高兴,是了…栋丹可是道士的看家本事,自己不能拆台,连忙补救地说:“当然,丹药也不是完全无用。比如说有些富贵家的老人常服的'人参养荣丸',其实也是丹药的一种,可安神养生、延年益寿。”
说白了就是古代版的保健品,吃不死人,至于疗效,个人差异太大,不好保证啊
看王玢带了点笑意,姜丰又接着说:“不过我还是认为,内因是决定事物发展的根本原因,外因是事物变化发展的条件。修炼之事,当以内为主,以外为辅,内外结合,相辅相成…”
哲学的世界总是相同的,姜丰看王玢的神情越来越认真,索性就系统地讲了一一遍马克思辩证唯物主义。
比如说,人不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
王玢沉默良久,才叹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先前是小弟孟浪了!”
说着,竟然认真地给姜丰行了一礼。王玢之前,说是礼遇姜丰,其实是带了高高在上的“礼贤下士”的态度,此刻,却真心愿意与他平等相交了。
姜丰连忙回礼,脸上仍然是诚恳谦虚的神情,内心高呼感谢高中政治老师,感谢党
两人越谈越投机,称兄道弟的很是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