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再增添新伤,毫无问题。”
“好。安公公,你稍后把侍卫分两队,一队在行宫保护皇上安全。另外一队,寻着昨夜皇上骑的那匹马的印记去看看是否能找到蛛丝马迹。注意,一定要保密。”
“奴才这就去办。”
安公公跟御医都出去,碟夜也在外面,所以这一屋子,终于安静下来,只是空气中有一点点血腥的味道。她起身把窗户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透点清新的空气。
床榻上,寅肃如此脆弱的躺在那里,连呼吸都是轻的,完全没了平日倨傲冷酷的模样,甚是此时,有那么一点的无助。
六兮的心微微的泛着疼痛,她坐在床榻下的地垫上,把他依旧冰凉的手捂在自己的掌心暖着。
她的视线正好与他平行,说话声,正好能落在他的耳旁。
“寅肃,这是上天的旨意,让你能够停下来好好休息一下。你平时只顾着往前跑,太累了。在那个位置上,虽受着万人敬仰,可我知你的苦,既要心系天下百姓,又要时刻提防他人的觊觎。现如今还把自己弄的伤痕累累。”
六兮对着他自言自语完,便有了一种感同身受的痛楚。
皇帝不好做啊,得天下难,守天下更难。
她探手在他额头上摸了摸,摸不出温度来,便又起身,用自己的额头贴近他的额头试体温,正好,不凉亦是不热,再见他的呼吸也平稳,心是慢慢的落下,不那么焦灼了。
这么看着他静静躺在那里,觉得他长的真好,五官如隽刻般深邃,带着一股雍容贵气与成熟男子的刚阳之气,会让人着迷。
六兮不自禁的趴在他的耳边说
“我以后再也不离开你可好?不管你是皇上还是一介平民,不管你有后宫三千佳丽还是单身一人,我都不离开你可好?”
如果回到这一世,所经历的都是命中注定的,那她又何必再挣扎,再反抗?不如安心享受当下的一切。
她在床榻前守了一整天,中间碟夜劝她出去透会儿气或者吃个饭再回来,她纹丝不动,就在那守着。
寅肃虽一直没醒,但脸色已渐渐恢复了一些,唇上终于有了血色,看他的双唇有丝丝干裂,六兮拿了水不时沾一沾他的双唇。
一直到晚上,安公公带着御医再来瞧时,御医终于松了口气
“皇上吉人自有天相,已脱离卫星,醒来就好。”
安公公在一旁听得只差没有跪地磕头了。
“派出去的人回来了吗?有什么消息?”她问安公公。
“他们刚才已回来,因您在照顾皇上,所以不敢来打扰。他们一路沿着昨晚的马蹄印找到皇上受伤的地方,在森林深处,但现场,除了一滩血迹之外,再看不见任何东西。”
“奇怪的是现场没有任何其它东西的印记,唯独奇怪的便是,今晨回来的小道上,有另一匹马的脚印。”
六兮心想,那应该是碟夜回来时踩的,所以她不着声色的转移了话题
“看来只有等皇上醒来才知道原委了!”
谁也不敢妄加揣测,或许是遭人埋伏,也或许是被误伤。
寅肃醒来时,已经快入夜,太阳都落山了。屋内已开始点了两盏煤灯,照的整间屋子透亮。他真开眼的刹那,双眼有些微的迷茫,直到看大床榻前的六兮,他才定住了目光。
六兮高兴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