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打雷劈,万劫不复还未说完,寅肃已用手挡着她的唇,不让她往下说,把她扶了起来。
六兮发誓时,声音是抖的,觉得他这样不相信她,委屈极了,现在被他小心翼翼的扶起来,鼻头一酸,眼泪便迸涌而出。
寅肃见她哭了,心便软了,替她擦眼泪,一言不发。
六兮眼泪朦胧里,看他紧皱的双眉,不知他到底是相信了她,还是继续怀疑她,她看不出来。
可发誓这事本身,其实已说明两人之间的信任是多么的薄弱。
这一室寂静之中,只闻得彼此之间的呼吸。过了不知多久,寅肃叹了口气放开了她。他们之间这空白的六年,夹杂着太多的人与事,他知道回不到过去了。
他变了,她亦变了。
六兮安静的坐在一旁,看他阅奏折,烛光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看那样子,他今晚并不想她侍寝,正准备起身告辞之时,忽听到门外安公公的声音
“皇后娘娘,奴才这就去禀报皇上您过来了。”
“有劳公公。”
“进来吧。”寅肃还未等安公公来报,已先开口让仓若钰进来。
一旁的六兮见仓若钰来了,整颗心便跳了起来,带着一丝丝的害怕或者是心虚。在寅肃怀疑她雇无痕地杀对付他时,她因心里坦坦荡荡,只是伤心,但无害怕更无心虚。但是关于每日服用浣花草的事情,她理亏,心里陡然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仓若钰一进御瑄殿,看到六兮愣了一下,朝寅肃跪拜完之后,看着六兮笑着说
“姐姐怎么在这?我今天听御医说姐姐今日旧疾复发,头疼难忍,以为您今晚不过来呢。”
六兮低头,不看寅肃探究的目光
“谢谢皇后娘娘关心,今天休息一天之后,已好了。反而是皇后娘娘您感染了风寒,怎不在宫中好好休养。”六兮试图把问题抛至她的身上。
仓若钰还是笑,那笑容若平日看着还高贵典雅,但此时,看在六兮眼里,便觉得笑里藏了一把要置她于死地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