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这时蔡嬷嬷笑着走进来:“刚刚世子可是在关心大姑娘?”
温氏点了点头,蔡嬷嬷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可见……总算有盼头了!而且世子说得也有理儿,借着此事化干戈为玉帛,对大家都好。现在世子的心总算有些转回来,这事咱们更不能办砸,一家人和和气气,父慈子孝,世子的心暖了,自然会一点点转回来。”
温氏心下也有些期盼,往外叫人:“念巧,你去安宁院找找,问问世子爷,晚饭是不是在这里吃。”
丫鬟念巧闻言便跑了出去。
温氏却因为心里欢喜,都无心打络子了,盼着念巧回来。
须臾,帘子哗啦一声,念巧走了进来:“世子在安宁院给老太太问安,婢子问了世子,世子说,晚上约了友人到碧水楼喝酒,不回了。”
温氏闻言,犹如一盘冷水泼来,刚刚炙热的心,一下子冷了。
蔡嬷嬷也是心凉了半截,但还是说:“太太别伤心,许是真的只是会友。若是以前,太太问他,他都是直接说到贱人那边去,现在不论他是不是真的会友,就算真是到那边,也会懂得委婉了,可见他心里开始顾忌太太的感受。咱们不能一口吃成个胖子,要慢慢地把世子的心收回来。”
温氏吸了一口气,心里纠结,但这已经看见希望了不是吗?
“对了,薇姐儿呢?”温氏突然说。
“我刚看到她好像回院子了。”蔡嬷嬷道。
“我听得她说,玲姐儿今天约了棠姐儿上街挑绣线,我也跟着去,顺便把这事办了。拖来拖去的,没得耽误了叶梨采的婚期。”说到叶梨采的婚事,温氏有些膈应,但到底是被叶承德那一翻话、还有他要回转的期盼打动了。“念巧,你去瞧瞧玲姐儿出门了没有。”
念巧答应一声,就转身出去。
不一会就气喘吁吁地回来,笑道:“太太倒是巧,我刚刚去玲姑娘的院子找人,那边的人说姑娘刚出门了呢,我又去了垂花门处,正见玲姑娘要上车,便连忙叫姑娘等一等。”
温氏笑着点了点头,到镜子前照了照,自己这身衣裳是家常服,浅红色色的富贵缠枝长袄,出门也不丢脸。因着有了盼头,心情好,往头上簪了一支嵌红宝石赤金花钿,便朝着垂花门而去。
……
叶玲娇正坐在垂花门不远的一丛碧绿的竹子下,一袭淡紫宝瓶纹样妆花褙子,配着白色挑银线马面裙,手中执着一柄半透明的轻罗桃花扇,轻轻摇着,眼神怔怔的,不知在想着什么。
“玲姐儿。”温氏笑着走来。
“嫂子。”叶玲娇这才回过神,站起来,迎了上去。
叶玲娇见温氏笑容灿烂,是这段时间神采最好的一次,想了想,便是心中了然,定是因为昨天二房一窝子吃瘪,所以嫂子心情好吧!
“不早了,咱们上车吧!”温氏急不及待地先登了车。
二人坐好,温氏就说:“你们约了在哪里见面?”
叶玲娇笑道:“约在若水茶馆,先到那边放好马车,然后到绣铺和书店逛逛,再回茶馆喝茶。”
温氏想着若水茶馆倒是个谈话的好地方,就点了点头:“咱们先到茶馆喝茶如何?”
叶玲娇只笑着答应:“好的。”
许是有心事,只应了一声,没有多问,只说起要挑什么绣线,打什么花样的络子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