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那日,沈玉安没来接我。
我去了趟太子府,倒要看看,他在忙什么,忙到把我都给忘了。
我到时,方婉正凑在沈玉安跟前,分着吃他手里的点心。
两人挨得很近,鼻息交缠,唇间不过咫尺。
沈玉安的耳尖泛起粉色的红。
我的心突然揪着疼了一下,眼睛又酸又热。
我攥了攥手,笑着问:「太子府穷得就剩一块点心了?这样掰着吃,够不够塞牙缝?」
沈玉安猛地抬头,看清是我,又惊又喜。他问我:「流景,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反问:「我给你写的信,你没看?」
他愣了愣,还没开口,方婉突然插话:「是不是上个月送来的那封?」
「那天你急着陪我出门,把她的信丢在一边,后来也忘了看,是不是?」
她转头笑眯眯地跟我赔罪:「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南姑娘,我跟你说句抱歉,你别怪殿下。」
「你不知道,他就是个糊涂虫,整日丢三落四。」
沈玉安拍拍自己的脑袋,装着叹气:「孤糊涂,都是谁害的?」
「你日日往外跑,孤不管你,你早丢了八百回了。」
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四目相对,全是亲密无间。
我站在这里,真多余啊。
原来,在我支着下巴,等沈玉安回信的那些日子里,他把他的时间,都留给了另一个女人。
3。
我把自己闷在房里好几天。
沈玉安日日都来,我日日不见。
他让人传话,说白马山上的桃花开了,从前说好一起去看的,他在等我。
若我不去,他就一直等着。
母亲将我从榻上拽起来,把我塞进马车,逼着我去见他。
母亲说,沈玉安是储君,总有一天,他会有三宫六院,院里塞得满满当当,全是女人。
他的心会掰成好几瓣,这儿留一点,那儿忘一块。
这是迟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