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大楼的红色警示灯光一闪一灭,科研院三幢大楼顿时笼罩在一股阴郁压抑的气息中,一种类似亚马逊雨林中潮湿的野生莓果气味从高层逐渐蔓延到楼层下方——浓重的成熟期aha实验体信息素疯狂冲击着整座建筑中每一个人的腺体。
兰波有些不耐烦地扶住了自己隐痛的后颈,半透明鱼尾中电量快速蓄满,并从宁静的蓝色变化成愤怒闪烁的红色。
“小鬼……在挑衅我。”
白楚年将通讯器频道调成公开,联络所有人:“跳窗走吧,离开科研院,名次已经注定,再打没有意义。”
“我们也走。”白楚年下意识把人鱼搂到怀里,用掌心按住他后颈的腺体,小心翼翼地保护起来,“我改主意了,我不准你去看他了。”
兰波微微扬起下颌,蓝眼睛里的神采既困惑又好笑:“?”
“我一开始只是想确定他是不是我想的那个蛇aha,现在我已经知道了。”白楚年蹙起眉,有些暴戾因子在心里燃烧蒸腾,横抱起兰波朝楼梯口快步走去,心里混乱地想着,这条鱼根本不知道自己总会用妖娆的细腰和粉嫩的嘴唇吸引到各式各样的aha。
白楚年有一段令自己很不快的记忆,三年前他在战斗中受伤,一连十天都不能再训练,只能被关在繁殖箱里养伤,期间研究员们向繁殖箱中注入了雾化麻醉剂,偷偷把他的小鱼从他身边抱走了。
白楚年醒来后在繁殖箱里乱砸东西,焦躁追问研究员为什么,研究员耐心地回答他:“因为人鱼到了发情期,我们担心他伤害到你,所以暂时把他转移到蛇aha的繁殖箱里。”
但是等兰波再被送回来的时候,身上就沾满了这种莓果信息素的气味,身体还留有一些情欲的淤青和抓痕。那天白楚年粗暴地干了人鱼a一晚上,弄出很大的动静,让整个实验室里所有人都看到这个a是属于自己的。
但那天晚上兰波直到昏死过去也没有释放示弱信息素以证明自己的臣服和顺从,反而在承受痛苦的同时不断释放着安抚信息素,像在纵容一只爪牙尚未丰满的小狮子在身上发狂。
陆言在通讯器中不停地喊他:“出口全部都被封死了,我们怎么都出不去,跳窗也不行。”
搜鬼团队长也开口回应:“C座的所有出口的安全门都打不开,窗户都被机械控制的防盗钢板封死,我们出不去。”
沉寂许久的系统广播突然响起一阵电子音乐,提醒尚且存活的考生:
“恭喜存活至今的考生进入附加题阶段,成功击杀1513号实验体时,参与者所在队伍将额外获得三颗星,此时离开科研院大楼将视为本次考试成绩不合格,请诸位全力以赴。”
白楚年愣了一下,忘记了回答队员的联络,他自觉把现在的情况当成情敌的挑衅,一股邪火冲上了头。
一个冰凉的拥抱将白楚年的炽热思绪拉回现实,兰波搂住了他的脖颈,白刺玫气味的安抚信息素围绕着他,哄慰受惊的孩子一样轻声安慰:“不怕、我还能……杀他、第二次。”
白楚年躁动的心绪确实被安抚得平静了些,但同时他也觉察到自己和兰波两个人都在自说自话,他迟钝地发现自己并不明白兰波说这话的意思。
“你觉得我会怕?为什么?”白楚年感到太阳穴胀痛,“他不过刚进成熟期而已。”
兰波依旧在不明所以地安慰他:“不怕。”
他抱着兰波下楼,远远地听见身后的电脑发出警告:“检测到857号实验体电光幽灵强烈攻击意图。”
搜鬼团最后两人已经从C2电梯中被放了出来,来接他们的是有A吗队的沫蝉a,沫蝉顶着一大团泡沫带搜鬼团两个aha在地上默默蠕动。
何所谓听罢系统广播后已经骂了两趟街,而且他不大习惯在地上匍匐前进,低声说:“其实我们可以站起来跑两步。”
沫蝉翻了个白眼:“嘘,这样安全,我的泡沫还可以隐藏热感,不出意外的话我们直到考试结束都不要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