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靶场的特训生们三三两两走了,白楚年顺着旋梯走上天台,找了个信号强的位置,倚在栏杆边给兰波回电话。
兰波那边很安静,这个时间应该已经下班回家午休了。
电话接通,低沉好听的嗓音通过听筒传入白楚年耳朵里:“jjuaj?”
白楚年一手插在裤兜里,低头用靴尖蹭地面上还未干透的黄线油漆,哼笑回答:“还没吃,你呢。”
兰波语调慵懒,看来已经躺进鱼缸里了:“jjua。”
j表示疑问语气,相当于“吗”,表示陈述语气的过去时,相当于“了”。
“会长,找我。”兰波悠闲地用尾巴尖轻敲鱼缸玻璃,“给我,109研究所盖章的,购买发票和证明。”
109研究所原本是被世界承认的医药科研机构,但近些年来他们却以创造“延长全人类寿命、从根本上减少疾病和残疾、提高新生儿质量”的药物作为噱头培育活体武器,这些实验体名义上都是药物试验的原材料。
虽然因此激怒了一部分诸如a联盟的庞大势力,但同时也有一大部分其他势力因实验体交易和使用而受益,对研究所保护有加,所以109研究所一直没有被取缔,特种作战武器研究依然如日中天。
由于a的腺体潜力高、易培养等特质,相比之下更容易成为实验目标,109研究所日渐成为言逸的眼中钉肉中刺,无奈受其他国际势力制约,碾灭一个小小的研究所并不难,难的是动了别人的利益,免不了被其他势力针对,因此a联盟面上并未与109研究所撕破脸,而是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经过会长的接洽和锦叔亲自商谈,109研究所愿意无条件将兰波折价出售给a联盟,现在兰波已经不再是109研究所的财产,但他身份上无法成为自由人,因为实验体在国际公约上被划分为可交易物品,必须隶属某一个组织名下。
一张发票就相当于一个实验体的卖身契,它们被看作一件东西、一把枪,在自由权利上甚至不如宠物市场售卖的小狗。
“其实如果你想的话,你可以回家了。”白楚年扶着栏杆眺望一望无际的海面,“你受联盟保护,回到海里也很安全,如果遇到麻烦,向联盟求助,会长会派我去帮你。”
兰波思考了一会儿:“我离开,109研究所,落了东西。拿回来,再走。”
莫名焦虑的心情让白楚年丧失了敏感信息的捕捉能力,他低下头,发梢遮住眼睛,似笑非笑回答:“好啊。”
听筒里突然发出一些小的噪音,兰波好像把衣服脱了,贴在听筒边轻声问:“buj?”
“想了。”白楚年回答时嗓音稍哑了些,温柔地垂下睫毛,“我想抱你。”
电话那边传来兰波的笑声和搅水声。
“ayatubb。”兰波的声线带有一种浑不自知的热欲和引诱,低沉且强势。
Caya是“听,听着”的意思。
白楚年起初还自若地扶着栏杆,但很快,听筒里的动静就超出了他的控制力,他攥紧了栏杆,在铁质栏杆上留下了深深的指痕,腺体充血胀痛,辛辣的白兰地信息素过盛溢出。
他倚着栏杆,抬手遮住口鼻免得失态,喉结上下滚动,不知不觉咬住了嘴唇,犬齿在下唇留下一枚渗血的咬痕。
天台十分寂静,只能听见白楚年蹲下起来起来蹲下的燥热脚步声。
大约十五分钟后,听筒里的声音停了下来,兰波再次开口时鼻音很重:“aya?”
白楚年闭了闭眼,沙哑回答:“你告诉我床上掉了多少珍珠。”
“你不在,不会掉。”兰波的笑声也很性感。
“和你打电话我的笑肌都累,嘴一直咧到耳朵根儿放不下来。我在我学员面前的威信都没了。”白楚年不自觉捋了捋头发,“你午睡吗,哄你睡觉。”
兰波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