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的老妻想了半天,说:“我想起来了,那个二兄弟可是个好人呀,结了婚带着媳妇回来祭祖的时候,见了谁都是笑嘻嘻的,长得又好看,我们妯娌几个都说这个二兄弟是个好人,对媳妇也好,谁知道他们一家子都是没福的。
”
老族长说:“这事我得去京城问问侯爷,看看侯爷是个什么章程,族里好些人回来问我这事了,这可不光是侯府的事情,是咱们族里的大事呢。
”
老族长七十岁多岁了,跟平西侯的父亲是一辈人,在族里是辈分最高的了。
老族长带着族里几个人,套车去了京城,平西侯见到老族长这个时候过来,很是惊讶,问明白怎么回事之后,又惊又怒,给二房过继孩子,真的不是小事,老平西侯去世之前,把这里面的利害关系跟平西侯讲过的,当时也就是平西侯没有兄弟,他要有兄弟,老平西侯早就给自己的弟弟过继一个孩子了,还用等到现在吗?
二房过继孩子,不光是继承香火,一并继承的还有供奉在祠堂的丹书铁券,以及半个面积的侯府,侯府不是个谁想进就能进的地方,这个侯府一向都是平西侯说了算的,冷不丁的进来一个外人,平西侯怎么跟人家相处?最重要的是,明明是自己家里的房产,为什么要分给别的人,虽然是自己的族人,在平西侯看来,那也是外人。
冷不丁的想到前些时候小陈氏跟自己说的事情,小陈氏说参加一个什么花会的时候,忘了哪个府上的夫人说起来,皇上好像是要把已经没有继承人的名号还有丹书铁券收回去,平西侯觉得应该就是这个原因。
把老族长安抚下来之后,平西侯就去后院跟小陈氏商量,平西侯记得当时小陈氏跟自己说了之后,开玩笑的问自己如果要过继一个儿子出去,是过继姐姐的孩子还是过继自己的孩子,平西侯听了冷着一张脸就出去了。
平西侯把小陈氏房里伺候的都撵出去,问小陈氏道:“上次你跟说你去一个什么花会上听到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啊?”
小陈氏早就知道族长来了,自然是知道所为何来,她知道平西侯会过来问自己,自然是想好了应对之法。
小陈氏一脸吃惊的说:“侯爷,您怎么又来问妾身这个事情呀,上次妾身有些孟浪了,惹得侯爷不开心,妾身这些天一直惴惴不安呢。
”
平西侯摆了摆手,说:“平西侯情况有些特殊,二叔真的要过继孩子出去,咱们府里的房子就得分给人家一半的,要真有这么一回事,咱们还得早些做打算的。
”
小陈氏惊讶的抚着胸口,说:“还要把房子分一半出去?怎么会这样呢?”
平西侯说:“都是早些年的一些事情,而且事关先帝的一道旨意,我怕今上万一记起来,真要让咱们给二叔过继一个孩子继承香火,到那个时候咱们就被动了。
”
小陈氏说:“花会上有几个夫人当成是一个笑话来说的,好像是鸿胪寺卿家的夫人跟别人说起来的,我当时没有在意,就听了那么一两句,我真不知道咱们府里还有个二叔呢。
”
平西侯脸色稍霁,说:“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你不知道这个自然,真要这样,咱们就得早做打算。
”
小陈氏一下子红了眼眶,说:“侯爷,要不然就把咱们云儿过继出去吧,我知道您是要把平西侯的爵位传给源儿,毕竟他是姐姐的嫡子,也是姐姐留在这个世上的血脉。
”
小陈氏说完了,低着头坐在椅子上垂泪不已,平西侯见了,过来把小陈氏揽到自己的怀里,说:“夫人,你别难过,咱们这不是在商量的吗?”
小陈氏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俏脸,定定的看着平西侯,小陈氏不到三十岁的年纪,正是一个女人最有味道的时候,在平西侯面前收放自如,该羞涩的时候一定是耳朵根都是红的,该放开的时候让平西侯能够回味两三天,要不然平西侯也不会自打小陈氏进门之后就没有再添过什么通房姨娘了。
平西侯看到小陈氏那张带着泪还极力的想要做出一副笑脸的模样,叹了口气,说:“不想笑就不要笑了,当年的时候我就跟你保证过,以后的日子,要让你过的开心自在,想要笑就痛快点笑,想要哭就能痛快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