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人上药有一人上药的难处,伤口在她背后,她只能背坐着,看着这铜镜上药。
后背的伤口已经快要发炎了,有些地方都渗出血肉出来了。
她拿着纱布轻轻往伤口处一按。
嘶!真疼!
这药过于刺激了,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刚涂完后背的一片区域,她起身,赶忙将衣裳穿好,大祁眼下正是入冬时,屋子里即使放了炉子都不管用,双手双脚还是冰冷的。
刚一起身,屋子上面忽然就洒落了不少荧光粉下来。
她防备心极高,即使知道姜枳会派人将南院上下围个水泄不通,但她觉得人坏起来是没有底线的,重活一世后,她很惜命,除了老死,她不希望发生任何意外。
所以她早早的就让人在屋子上面放了些荧光粉,一旦有人在上面,粉末便会洒下来。
她绑好衣带,对着上面喊道:“既然来了,要不下来喝喝茶?”
上面的人惊讶住了,甚至僵硬了片刻。
这女人为何这么快就发现了他的存在,他的轻功极好,寻常武将都很难发现,她一个弱女子又是如何能发现的?
“还不下来?难道是让我下去请你?”
话落,黑衣人轻松一跃,跳窗而入。
陆司淮看着眼前这个用黑布裹满全身的人。
不!准确来说是个男人!
这男人过于警惕了,只是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眼睛,而且脸上还戴着面具,要不是她对人体结构了解,都不知道这人是男是女。
“阁下深夜来访,应该不是来杀我的吧!”
要是真要杀一个人,也就不会站在这里跟她说话了吧!
黑衣人抬头,就看到这女人一头亮丽的黑发散落下来,许是刚沐浴完,面容素净,粉腮却微微泛红,竟让他一时之间忘记了挪开眼。
看到他痴迷的样子,陆司淮忍不住低声一笑,将头发绾在耳后,开口道:“怎么样?我好看吗?”
这话瞬间将男人的思绪给拉了回来,定睛一看,才发现她此刻是衣衫不整站在他面前,宽大的里衣半吊半垮的在她身上,袖口那里还卷起了一大截,露出了白皙的手臂,不只是如此,那领口也是松松垮垮的,稍微一弯腰,就会暴露。
她这是故意引狼入室吗?
黑衣人当即冷冷道:“我不是来杀姑娘的,但是希望姑娘还是穿好衣服。”
说完后,他将脸侧向一边。
男人即使被包裹的严严实实,但那一身凌然的气质却让人不可忽视,还有说话时,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估摸着此人必定出身不凡。
不过装什么绅士风度,哪个绅士会深更半夜的闯入人家姑娘家的厢房,况且她还是个有夫之妇。
只是这男人深夜来访不是来杀她,看这害羞的样子应该也不是看上她了,那是为了什么?
她沉思片刻,脑子里忽然蹦出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