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戴上了医用手套,拔针之前跟宋晚星说:“可能会有点痛,忍着。”
“好的……”
话音落,靳泽就利落地将针头从手背上拔了出来,然后将消毒棉球摁在了她手背因为输液而变得郁青的伤口上。
宋晚星非常听话,靳泽说什么就是什么。
右手摁在了左手手背上。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大概是从小就没被这么温柔仔细地对待过,所以靳泽这般的体贴,让她觉得很不一样。
忽然间的,宋晚星就觉得鼻子酸酸的。
有什么湿湿的东西好像要从眼眶里面掉出来。
靳泽洗好手回来的时候,发现宋晚星眼尾红红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家里有个弟弟,所以母亲和继父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陆昊辰的身上。
除了那次低血糖被送到医院,宋芳华过去了。
后面她再去医院,都是自己一个人。
一个人排队挂号,一个人缴费做检查,还一个人去抽血。
什么都是一个人。
她都不知道被照顾是什么感觉。
这次来挂点滴,她就只出了个人,其他的事情都是靳泽处理好的。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心里头那点被压下去的情绪,在这个安静的夜晚,好像又开始冒头了。
不仅冒头,好像还在肆意生长,是她按都按不住的。
是因为生病会让人变得脆弱吗?
靳泽笑了笑,说:“我也是第一次陪人挂点滴到这个时候。”
也是……第一次啊……
但靳泽不是医生吗?
或许是猜到了宋晚星心里的疑惑,他说:“只有情况十分严重的病人,我会隔一个小时去看一眼。陪点滴,的确是第一次。”
“谢……”
“别谢了,再谢咱们到天亮都回不了家。”靳泽将手机揣进口袋里,“走吧,这个点回去还能睡一觉。”
宋晚星慢半拍地应了一声,起身跟着靳泽一块儿从社区诊所出来。
凌晨三点,世界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