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深合上药箱,直起身看着她,“怎么了?”
江希浅低下头,无措的对了对手指,“没什么,就是。。。我想说,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好?”
顾庭深顿在原地,沉默几秒,“我给你带来压力了?”
江希浅连忙摇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不是压力,是害怕。
他们本就不该有过多交集,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却因她的一夜放纵,产生某种割不断理还乱的纠缠。
她害怕自己会不知不觉深陷其中。
尽管他从未主动提及那一夜,或许在他的生命履历中,那件事再寻常不过,可她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洒脱。
“不是就好。”顾庭深微微点头,抬手看了眼时间,“我该走了。”
肖扬不久前打过电话来,有人不知死活的硬闯锦绣园,说是要见他,他必须回去一趟。
晚上,江希浅躺在阳台的躺椅上发呆。
她阳台的花架上,种满了各种颜色的花,娇艳的花朵在星空下迎风摇曳,花香扑鼻。
这样的夜空,很容易让人感到寂寞。
她回到房间,把母亲留给她的吉他抱出来,在影影绰绰中自弹自唱,
“。。。我所有的何妨何必何其荣幸
在必须发现我们终将一无所有前
至少你可以说
我懂活着的最寂寞
我拥有的都是侥幸啊
我失去的都是人生。。。”
隔壁阳台的沈祈,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栏杆处,静静的听着她唱。
他好几次想提醒她手有伤,别弹了。
可他听着她在夜空中,如午后奶茶般慵懒随性的声音,硬是舍不得打扰她。
沈祈是歌手出身,他听的出她声音的质感,在这个充斥着迷茫和混乱的圈子,到底有多干净,多难能可贵。
一曲终了,江希浅放下吉他,侧过头,便见沈祈站在那里抽烟,一脸的高深莫测,和白天的他有些不同。
“有故事?”江希浅双腿交叠的靠向栏杆,吊儿郎当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