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洛河一战,二皇子密谋伏击王爷;今年上元节才子山血战,太子派人刺杀王爷。皇上每次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这次匈奴被杀,皇上听信谗言,欲要借机收回兵权。若不是我父亲极力阻拦,冒死进谏,兵权早已被收回。沈潇然这次前来西北,无非是走个过场,以免落人口实。”
程清歌极力克制怒意,压低声音,接着说:“短短一年,接二连三的伏击刺杀,阴谋诡计,还不足以看清他们的祸心吗?他们父子三人,没有人能容得下王爷!”
千凌昱缓缓闭上双眼,薄唇紧抿,并没言语。
程清歌离得老远都能感受到千凌昱浑身散发出的隐忍,“王爷,现在不反更待何时?只等王爷一声令下,我立马回凉州杀了郑涛江祭旗!”
“夜笙。”
千凌昱睫毛颤动,声音低哑,“京中的母后、程太傅还有将士们的家眷,你把他们置于何地?”
“王爷!”程清歌攥紧双拳,一拳捶向桌面。
此刻他如同掉进漩涡之中,越陷越深,束手无策,无能为力。
千凌昱睁开双眸,眉头紧锁,“越是要紧关头,越不能意气用事。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你我能否承担的起?”
“那总不能坐以待毙吧?等他日皇上下旨收回兵权,西凉王府就变成个躯壳,任人宰割的羔羊。”
程清歌嘴唇微微颤抖,“到时王爷处于什么样的境地?我不是没有想过!”
“让我看着兄长步入深渊,我做不到!”
程清歌紧盯着千凌昱的背影,声嘶力竭地低吼道。
王爷是自己的表哥,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虽是表兄弟,但胜似亲兄弟,若把王爷置于险地,看着他一步步走向深渊,堪比剜心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