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群渐渐离开,许梦鱼转身走了回来。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看向对面紧闭的大门,低头叹了口气,伸出的脚硬生生改变了方向,往许二牛家走去。
突然,巷尾传来阿三的呼喊。
许梦鱼停步转头,阿三正向着她迎面跑来,脸上的肉有规律地抖动着,样子十分滑稽。
他边喊边向她跑来,最终气喘吁吁地停在她面前,往许家新宅子里伸头看了看。
“鱼姐,今天怎么你自己来的?”阿三说着挠了挠头,“咋没见许大叔……和李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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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他们有事啊?”
阿三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就是往日还能碰到许大叔,今天没见到有点奇怪。”
“哦,他在家呢,应该会儿就来了吧,你要找他有事在这先等等啊。我去去就来。”
“你是去找牛哥吗?”阿三看着她要去的方向,突然开口。见许梦鱼点头,他接着说道,“牛哥半个时辰前就回去县上了。”
“半个时辰前?”
许梦鱼低头回想,半个时辰前自己也刚刚从家里出来,兴许刚好时间差错过了。
唉,看来自己想要跟他好好聊聊的想法是没办法实现了。
“对了,你怎么知道许二牛离开的?”许梦鱼收回了步子,走了回来,朝阿三好奇地问道。
“因为牛哥来找过沈未安,两个人块去的县上。”
“什么?”许梦鱼猛地抬起头,紧紧盯着阿三,“你说什么?许二牛找过沈未安?还起去了镇上,他……他们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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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未安随着惯性向前倾倒,随后又重重地落了回去,后脑勺磕在身后的木板上,发出“砰”地声。
他凉凉地看了眼赶车的许二牛:“心中有气?”
“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许梦鱼选择了你,我无话可说。可是沈未安你若是得了户籍,就三心二意,惹许梦鱼伤心,我定不会放过你。”
“知道了。”
“我这次回去,就不会再回来了,直到春闱结束,你们……若是订婚,我就不能参加了。”
许二牛说着,清了清嗓子,快速眨了眨眼。
沈未安没有说话,看着许二牛坚毅英俊的侧脸,转头看着远方笔直看不到终点的乡道小路,心中突然发酸。
当初自己救他也不过是无意间的举手之劳,后来他虽然总是抱怨不甘愿,但从来没有真的拒绝过。
母亲新丧那晚的灵堂,除夕夜的坟前,甚至平日里几人打打闹闹相处的日常,都清晰地在他眼前闪现。
他能强烈地感受到,从此刻开始,好像有什么东西开始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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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到县城的时候,已经是晌午偏了。
许二牛将沈未安送到裴府门口,自己驾车回了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