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吃过晚饭,陈青岩还闷闷不乐着,季清也没有再去多说,让陈青岩一个人静静呆着。
每一个成家的男人,势必都会经历“双面胶”的身份,俗话说一山容不下二虎,一个家里也不能有两个女主人。
老太太想把持着陈青岩的钱做主,原主没能力也没心气,由着老太太摆弄欺负。
季清却不行,老太太如果是个慈母,能把一碗水端平,不厚此薄彼,她也不会争这些,会安心听老太太安排,自己也省点事情。
可明显老太太不是个能端平的,她当然要把女主人的位置争到手,为自己和孩子们打算。
至于其他人,她不是圣母玛利亚,她家日子都过不去呢,她管不了那么多。
洗完收拾完,季清让几个孩子坐在炕上玩,自己则揣上钱,去了王大媳妇家。
王大媳妇家也刚吃完饭,王大在院子里劈柴,王大媳妇在屋子里纳鞋底子。
季清进去,王大媳妇立马笑起来:“听说你跟你家老太婆把二百要到手了?”
“你从哪儿听的?”
“我婶子告诉我的。”
季清这才反应过来,王大婶子是王大的二娘,跟王大媳妇走得近。
“难怪呢,我就说王婶怎么肯主动帮我,也不怕得罪老太太,原来是因为你的关系啊。”
“也不光是我的关系,你们家老太太做事不地道,现在庄子上的人都说着呢。”王大媳妇嘴角扁起一个厌恶的弧度:“还有那个陈芬芳,跑娘家逞威风,真是不要脸。”
对于现在这个结果,季清早已料到。
陈芬芳惹是生非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不过以前没闹大,所以矛盾没集中,大家嘴上说一两句也就过去了。现在事情闹大,闹得人尽皆知,大家自然会批判。
要怪,只能怪陈芬芳自作自受。
季清让王大媳妇把手里的针线活先放下,从口袋里掏出一百三十五块钱,向王大媳妇汇报:“一百二十斤瓜子,我一块五卖的,卖了一百八。”
王大媳妇愣愣看着季清手里的一叠钱,一时没反应过来。
季清继续说:“咱们收瓜子的时候,花了四十五,这一百八减去那四十五,是一百三十五,咱们挣的钱。”
“一……一百多?”
“嗯,当初咱们说五五分,就是一人六十七块五。”季清把早已经数好的钱递给王大媳妇,“这是你的那一份,你数数。”
王大媳妇吓得手往后缩了下,一脸不可置信:“这么多钱?”
季清看着王大媳妇这反应,莫名地十分高兴:“是啊!我们两个挣的!”
“可是,我啥都没做啊!”王大媳妇喃喃,“我们一家子挣工分,一年到头都存不了几十块,这……这也太多了。”
季清把钱塞进王大媳妇手里:“只要咱们动脑子,使劲挣,以后还会更多的。”
王大媳妇捏着钱,来回数了好几遍,高兴地嘴都合不拢,不过她最后还是给自己数了五十,把剩下的十七块五塞回给季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