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最简单质朴的语言,陈青岩的语气也很平常,季清的心却飞快跳起来,脸也红了个透。
与此同时,她看到他弯下腰,脑袋朝着她凑过来。
季清:“!!!”
大庭广众下呢!
然而,陈青岩却是什么也没做,只笑着,目不转睛看她耳朵,“怎么这么红?”
季清臊得恨不能原地消失,这家伙,明知故问!
“那个什么……”季清不想跟他纠结这个点,顾左右而言他,“家旺那边好像遇到了麻烦,你不去看看吗?”
陈青岩淡淡,“遇到麻烦先自己解决,解决不了再求助。”
季清无语,这爹让你当的,也太无情了吧!
眼看着季清的耳朵越来越红,连脖子都一起红起来,陈青岩心猿意马,面上却是没什么变化,只喉结滚动了下,继续追问:“问你呢,怎么这么红?”
季清被逼得恼羞成怒,抬脚踢了下陈青岩的腿,没好气道:“走开,别挡着我晒太阳。”
陈青岩自然是一动不动,季清没辙,余光瞄到家旺和招娣已经把鸡放回了鸡圈,必旺朝着这边走过来,立马朝着必旺招手,“小旺,过来娘这儿。”
必旺立马迈着两条小腿哒哒哒跑到季清身边。
“娘。”
“哎呀,脸蛋怎么弄脏了,来,娘给你擦擦。”季清不理会陈青岩,把必旺拉到自己和陈青岩中间,刻意隔开陈青岩。
陈青岩没办法,又不能把小孩儿挤着,只得往后退了退。
他看着季清装模作样给必旺擦脸,跟必旺说话,无视自己,不禁乐起来,低低说了一句:“出息。”
季清的心,再一次猛跳。
里里外外大扫除完,孩子们都累瘫了,季清肚子的阵痛已经过去,她把醒了一天的面从盆子里倒到砧板上,揉面蒸年馍。
必旺在一旁拍手,跟着陈青岩念顺口溜,“二十八,白面发~发发发~”
季清笑,“这都二十九了。”
陈青岩表示,“都一样,没差。”
季清把面揉好,切下来一块揉成手腕粗的长条,先切成一块一块的小面团,再像擀饺子皮一样,按扁擀成圆片,撒上些面粉,错开对折成半圆,中间放一个红枣,两边捏起来,做成一个红枣花。
这种馍馍做法并不难,季清还记得自己小的时候,母亲经常做给她吃,那时候母亲很是热衷于进厨房,过年就会做这种花馍。
做好八个小的红枣花馍馍,再揪一块大面团,擀成大圆片,用筷子压出纹路,中间留着不动,边缘分八份切开,捏成花瓣状。
最后,把刚才做的小枣花放上去,中间放一个切成小细条的面团,顶端再放一颗枣,做成花芯。
打开蒸笼,把做好花样的馍馍放到笼篦子上,接着做下一个。
招娣托着下巴看季清做馍馍,星星眼感慨:“娘,你做的馍馍真好看。”不像大娘娘,就会做个馒头,还做不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