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侧别院,最是寒冷。
府中下人惯会逢高踩低,送来的皆是陈年被褥,碎炭冷饭。
白念初身子每况愈下,夜里冻得睡不着,只能将自己的身子缩成一团,小心翼翼护着腹中的胎儿。
“小姐,又是冷饭。”
小婵愤怒不已,挽起袖子就要出去找人算账。
她家小姐就算失了宠,也是这个府上的王妃,是当家主母,岂能这般被人欺辱。
“算了,即便你去了又能如何?”白念初出声阻拦,下人们敢这般明目张胆,便是料定了沈璟会坐视不理,就算争执一番又能如何。
“可奴婢就是看不得他们欺负小姐你。”
小婵委屈的只掉眼泪。
先前她家小姐当家,对下人宽容大度,如今这些人却恩将仇报,忒不是东西。
“跟着我,委屈你了。”白念初倚在床上,苍白着一张脸出声。
小婵背过身子擦了擦眼泪,“不委屈,奴婢心甘情愿,小姐不许再说这种话了。
“奴婢先去给小姐热饭。”
瞧见小婵离开,白念初捂着手帕咳嗽,素白的手帕上血迹斑斑,这已经是她记不清第几次咳血了。
每次都是深夜之后,她悄悄起身,将手帕洗净。
只是这次,并未瞒过小婵。
手中的碗骤然落地。
小婵慌张走到白念初跟前,颤抖着声音道:“小姐,你怎么又咳血了,等着我,我这就请大夫过来。”
还未等白念初阻止,小婵已经匆匆离开。
她嘴角满是苦涩,如今这府上的人对她避之不及,如何能请的来大夫?
半个时辰后。
府医竟还真被小婵给拽了过来。
“小姐咳血了,你快给她看看吧。”
府医诊脉之后,面色凝重。
“无妨,实话实说。”白念初轻声道,她的身子,她最是清沈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