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大益京都。 当第一缕晨光破晓,城墙上的守卫还在打瞌睡时,卫生队已经上班,将所有的街道打扫得干干净净的了。 随着太阳的升起,早晨的京城也开始变得丰富多彩起来。 金碧辉煌的琉璃瓦顶闪烁着朝阳的光芒,将整个都城染上一抹温暖的色彩。 街道上,车马的蹄声逐渐响起,商贩们推出小车,开始摆出各式各样的商品,市井小巷中也陆续的传来喧嚣的吆喝声…… 京都新的一天开始了。 就在离京兆府不远处的十字街口,有一座刚刚翻新的三层小楼,青砖黛瓦,伟岸超群,这就是今日要开业的“大益钱庄”。 钱庄装修的很是豪华,与左右两边的房子相比,俨然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楼高门阔,台阶如梯,大门前左右两个石狮子更是威武雄壮。 门头上方挂着一块巨大的红底金字招牌,“大益钱庄”四个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光彩夺目…… 辰时还不到,钱庄门口已经是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了。 前有银车入城的铺垫,后有《京都日报》的大肆宣传,“大益钱庄”还未开张,就已经深入人心了。 辰时一到,锣鼓喧天。 钱庄的开业剪彩仪式开始了,户部尚书童安国和钱庄的主要股东京兆府尹吴心盛装出席。 两个人面带微笑,手持剪刀,在众人的欢呼和掌声中,一起剪断那条象征着好运、繁荣和新希望的红绸缎彩带。 钱庄开门营业,人群蜂拥而入,迈过那道门槛,就仿佛进入了另一个繁华的世界。 宽敞高大的大堂里,一排排金漆雕花的柜台,上面摆放着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和各色金字招牌。 众多身穿统一制服的伙计开始忙碌起来,手中提着托盘,或是拿着笔墨纸张,眉眼带笑,周身散发出一股繁忙而肃穆的氛围。 墙壁上的壁画绘制着金银财宝与繁华盛世的场景,彰显出富贵繁华的时代氛围。 大厅中央是一口巨大的青铜鼎,雕刻得绘制流畅、铸造精美。巨鼎周围摆放着千年树龄的奇珍异宝,如翡翠雕刻、文玩茶具,无一不显得珍贵无比。 大厅两旁是镀金的大柱子,雕刻着恢弘的龙纹,令人仿佛看见金光闪烁的龙脉蜿蜒盘旋,为钱庄镇宅保平安。 柱子上悬挂着绫罗绸缎的锦旗,绚丽多彩,上面书写着各种吉祥寓意的祝福语句,似乎预示着钱庄的兴旺繁荣。 此刻,财主、才子、文人雅士等各色人等纷纷涌入钱庄,个个神采奕奕,踌躇满志。 “存钱出利,贷款有奖!” 一个个钱庄伙计手里拿着宣传单开始在门外叫嚷,“存钱十两,送瓷碗一个;存钱百两,送大米一袋!” “随时存,随时取,童叟无欺。” “随时借,随时还,自由方便。” “心系城乡百姓,实现财富梦想。” “……” 一句句广告语,一条条优惠政策,让人们听得津津有味,耳目一新,又怦然心动。 一时间,钱庄里人流如潮水一般,一浪高过一浪…… 三楼的办公室里,童尚书和吴心相对而坐,外面人声鼎沸,屋里茶香袅袅。 童尚书满面堆笑,两只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缝,心里那个高兴劲就甭提了。 这钱庄可是一只下金蛋的鸡,以后,国库就多一项不菲的收入了。 他作为掌管国家钱袋的一把手,能不高兴吗? 相比之下,吴心就显得风轻云淡,他晃了晃手里的茶杯漫不经心的问着话: “童大人!这京都的钱庄开业了,周边几个州城什么时候开业呢?” “呵呵!” 童尚书呷了一口茶笑道,“很快!老夫早就派人选好了地方,收拾妥当,说实话,就等米下锅了,你这银子一到位,一切都不是事……” “那就好!” 吴心也抿了一口茶道,“这可是一个大生意,年底怎么也能赚个百八十万两银子,你们就好好经营吧!” “怎么!你不管了?”童尚书放下茶杯问道,“你可是大股东啊!” “管!” 吴心捏了一下眉心道,“小事你的人处理,有麻烦了告诉我一声就是,你老也知道,我身兼数职,日理万机,忙得很啊!” “切!” 童尚书翻了一下眼皮子,又轻轻撇了撇嘴,一副信你个鬼的表情。 “行了!” 吴心说着站起身来,“没啥事,我就撤了……对了!京兆府的‘美丽京都’计划已经开始,需要贷款的户不少,你告诉下面人,尽快放款……” “放心吧!” 童尚书微微颔首道,“这事,老夫早有交代,耽误不了你的事……” “好吧!那……我先走了。”吴心挥挥手,向楼下走去。 “等等!” 童尚书喊道,“老夫一会要进宫一趟,向陛下汇报此事,你要不要一起?” “不去!” 楼下飘来吴心的声音,“看见老赵那张臭脸,烦!” “你……” 童尚书的头皮一麻,忙四下看看,好在,办公室没有别人,不由哑然失笑,“这个臭小子,真是口无遮拦啊!” 放眼天下,敢如此说皇上的,怕是除了吴心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唉!” 童尚书想着想着突然一拍大腿,心道,“这,光顾着高兴了,怎么忘了跟这小子提成亲的事了……” 想到这,童尚书急忙推开窗户,朝下一看,只见吴心已经登上马车,扬长而去。 “算了!” 童尚书重新关上窗户,“还是先进宫,去给皇上说道说道吧……” 俗话说:有人欢喜有人愁。 相比于大益钱庄的热闹,同一条街上的陈氏钱庄却清静得多,门前冷落车马稀。 大厅里没有一个客户,柜台里的掌柜昏昏欲睡,柜台外的伙计也无精打采。 从来只见新人笑,有谁记得旧人哭? 也难怪,整条街上的人都被新开张的“大益钱庄”吸引过去了,谁还有空来光顾这个“陈氏钱庄”呢? 喜新厌旧,凑热闹。向来是人们的通病。 “掌柜的!” 小伙计终于有点按捺不住了,“他们一开张,咱们这没生意了,要不要给东家说一下?” “说什么?” 掌柜的懒洋洋的说道,“《京都日报》一连报道三日了,东家不会看不到……” “说说咱店里的现状啊!”小伙计提醒道。 “嗯?” 掌柜的皱了皱眉,沉思片刻道,“那好!你们看着店,老夫去陈府一趟……”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酒馆内灯火昏暗。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