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睡得很安稳,被他抱得紧紧的,钟清洛没有掉到地上,甚至没有做噩梦。清晨她睁开眼睛,有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己家,是他的家。他已经醒了,一直看着她,眼眶发青,下巴上多了一圈薄薄的胡茬儿,跟平常冰冷的模样不同,疲惫中透着温柔。“你早醒了?”她问。“嗯。”他答。“昨天不是累了吗,怎么不多睡会儿?”钟清洛不知是不是又因为她睡觉不老实,他没睡好。“想亲你,睡不着。”他的回答倒是直白。钟清洛垂眸,他又想亲她,又怕被她赖上,他总是让人琢磨不透,可每次他亲她,她都是那么心动。程慕池贴过来,细细地吻,从额头到眉梢,从鼻尖到唇角,到脖颈,到锁骨,温柔地避开她的伤痕。钟清洛又想哭,摩挲他的唇边,那里昨晚被她咬出了血,已经肿起来了。“这里也要亲。”他举起胳膊,把她咬过的牙印送到她的唇边。“幼稚!”钟清洛扭过头去,不想理他。他不依,缠过来,“你不亲呢,我就会喊,这栋别墅一共有十几个佣人,都会听到的,他们会很好奇,是哪个女人这么厉害,让主人叫得这么凶,待会儿你出去,他们会好好看看你的。”“那你就喊好了,你不嫌丢人,我怕什么。”钟清洛才不受威胁。他喊:“啊!好痛……你可不可以轻一点,别乱摸……”“无耻!”钟清洛不得不亲到牙印上,恨不得再狠狠咬上一口。他笑,蹭她的脸颊:“觉得我无耻你吃亏了的话,你也可以喊啊,咱们就扯平了。”钟清洛抬起头看着他,他也看着她,忽然,她笑得好甜好甜。程慕池知道要坏,钟清洛已经开始喊:“你好笨哦,怎么这么快,人家还想要,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程慕池直接吻住她的嘴,而后又弹射般从床上跳了起来,理好浴袍才回头瞪她:“阴险。”钟清洛咯咯笑个不停,不就叫嘛,谁不会啊。程慕池飞快跑进浴室,里面响起了哗哗的水声,她猜,他一定是冲冷水澡。他亲她的时候,不是没反应,她能感觉到,她一喊,他就受不了了。在他心里,原来她是有吸引力的,程慕池洗完澡出来,拿了漱口杯让钟清洛刷牙,又用湿毛巾给她擦了擦脸:“别洗澡了,你身上有伤,会疼。”“你能不能借我一件高领衣服?”钟清洛发愁,身上这些痕迹,要怎么去上班,被别墅里的佣人看到也不好。“先吃饭,佣人做完事都回房间了,你看不到他们。”他牵她的手下楼。钟清洛盘算着早晨要做点什么,才能让慕先生吃得舒服些,昨天他的胃伤得不轻,早晨起来脸色还有点白。他家厨房双开门的冰箱里,塞满了各种食材,即使没吃过,她也认得都是高级超市里的高档货,上面贴的标签贵的吓死人。他对吃这么挑剔,在她家吃着粗茶淡饭还有滋有味的。还没想好早晨的食谱就走到了餐厅,桌子上摆着琳琅满目的早餐,中西合璧,应有尽有。“总是麻烦你做饭,今天尝尝别墅厨师的手艺。”程慕池拉开椅子,让钟清洛坐。他坐在她的身边,每样挑了一点放到她的碟子里:“多吃一点,你太瘦了。”“你不吃?”她问。“我胃不舒服,喝粥。”他面前放的,是她昨天熬过的粥。钟清洛不过意:“不然我再熬点新的,怎么能让你吃剩饭。”“快吃,这么多事。”他又不太耐烦的样子。看到她乖乖地开始吃东西,而且吃得很满足,他才端起粥,喝得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