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程慕池不相信,父亲和卓君阿姨都不是那样的人。“慕池,手机是佣人打扫早年爸住过的房子发现的,你对这手机也该有印象吧,爸经常用它给咱们拍照,像素是低了些。”程慕泽用安抚的口气说道。“一条短信而已,能改变爸死亡的事实吗?能解释清楚爸发生交通事故的原因吗?”程慕池反问。程青山脸上现出悲痛之色:“如果黎礼不是着急去见卓君,怎么会出事,说不定就是卓君威胁他,他才心慌意乱的。”“爷爷在编故事吗,阿姨不会逼父亲离婚的,父亲也不会抛弃妈妈。”程慕池相信自己的判断。程慕泽面容哀戚:“慕池,你想想看,如果卓君和爸有过一个孩子,还跟爸要补偿,那她接近你的目的不就很明显吗?我和爷爷都是为了你好。”“什么目的?”程慕池给程慕泽机会把话说清楚。“离间你跟家里,不然你为什么跟我和爷爷不亲?我们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当年冲喜是为了你好,事实证明冲喜真的有用,你不是康复了吗?”“我康复是医学昌明。”程慕池不想再听他们的鬼话。他拿起父亲的手机要走,程慕泽拦住:“手机先放爷爷这里吧。”“爷爷白发人送黑发人,再睹物思人更难过。”程慕池将手机放进包里。程青山望着程慕池的背影大吼:“吃里爬外,早晚你会知道姓卓的没按好心!”半小时后,程慕池敲响卓君的家门,卓君见是他来了,十分惊讶:“慕池,这么晚来,出了什么事?”“有样东西要给阿姨。”程慕池跟随卓君进门。卓君给他倒茶:“这么晚了,吃饭没?”“吃了。”程慕池没说实话,实际上他没什么胃口。“要给我什么东西?”卓君问。“在给阿姨东西之前,我想问问,阿姨当年跟我爸是什么关系?”程慕池开门见山。卓君脸色一变:“为什么这样问?”程慕池把旧手机放到卓君面前:“阿姨,我不喜欢说话兜圈子,我爸当年出事前最后一条短信,是发给您的,对吗?”卓君眼眶一红,默默地点点头。“您请说。”程慕池静静等着。卓君缓了缓,徐徐开口:“我跟白瀚彬在一起之前,黎礼追过我,我们相处一段时间后发现性格不合,后来黎礼就和我的闺蜜,也就是你妈妈好了,他们闪婚,感情也非常好。你出生后,雅清发现了黎礼在外面的孩子,也就是慕泽,黎礼解释清楚当年是被陷害的,雅清相信他,这并没有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我跟白瀚彬要结婚前,发现他出轨沈羽菁,他最终选择跟我分手,因为沈羽菁怀孕了。”卓君说到这里说不下去,程慕池问:“阿姨当时也怀孕了是吗?”卓君摇摇头:“分手那天我们吵得很凶,我并不知道自己怀孕了,还喝了很多酒,你妈妈不放心我,打电话发现我神志不清,那时你才五岁,她走不开,就让你爸来接我。”“后来呢?”程慕池问,指节捏得泛白。“后来……一个多月后,我发现怀孕了。”卓君声音低了下去。“阿姨喝醉那天,我爸去接你,发生了什么?”程慕池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卓君落泪:“我觉得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但沈羽菁偏偏说那天我们有事,当年我夭折的女儿,是你爸的。”“她为什么这么说?”“你爸过世前几天,她偶遇一位我们的老同学,说是看到我跟白瀚彬分手那晚,黎礼扶我回家,早晨才离开,那个老同学住在我对门。那晚我喝得太多,不记得发生什么了,再醒来就是早晨,我睡在自己家的床上,桌子上有熬好的粥。你爸给我发短信,应该是想说清楚当年发生的事,至于补偿,可能他是觉得有损我的名誉,才这么说的。”程慕池听完,没有再追问,将一份房契跟营业执照放到卓君面前:“这间茶舍送给阿姨,当洛洛拜师学艺的见面礼,阿姨收着就好,不必让她知道。”往事如刀,卓君没有力气送程慕池,他走后不久,卓君收到程慕池的微信:“阿姨,那碗粥,是热的还是凉的?”卓君泪如雨下,她不知该实话实说,还是不让程慕池再纠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