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凛寒兄妹两人对视一眼,秦凛寒先一步走了出来,“蒋渊……”话音未落,他便感觉到衣服被人轻轻一扯。“哥,算了,你先等我一会吧。”秦欢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平静地开口,“我和蒋渊说会话。”秦凛寒闻言露出了一丝惊诧,他本以为秦欢并不想见到蒋渊,这才上前阻拦了。只是没想到,妹妹却改变了主意。既然这样,他也只能退到了秦欢身后。横竖蒋渊是不会伤害自己的妹妹,就算让他们讲两句话又有什么关系呢?蒋渊深深的看了秦欢一眼,开口道,“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吧。”秦欢不可置否的点点头。三个人便一前一后的走出了拳击赛场。此时已经是凌晨,古堡周围的路灯亮起了莹莹的灯光。随着人群四散开去,白天闲暇时分品茶赏花的花园,此时一片寂静。蒋渊领着秦欢往花园深处走去,而秦凛寒则留在了花园的入口。“欢欢,你为什么会在这儿?”蒋渊沉沉地开口道,“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明天一早我会命人将你们送出去。”秦桓皱起了眉头。蒋渊这话的意思是他和这个古堡的负责人,或者说他和举办方有着非常深刻的联系?“我倒是还没有问你呢。”秦欢的声音有些发沉。“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也会出现在这里?”秦欢停住脚步,抬头看见了蒋渊阴晴不定的脸色。“爷这个名字可真好听,尤其在这里的负责人口中听到。”秦欢的话不无讽刺,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尖锐了。“我真没想到你除了经商上的能耐以外,在这些事情上居然还有如此大的影响力。”“我真是小瞧了你。”秦欢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痛惜,然后瞬间转变成了坚决。蒋渊似乎想要解释什么,但张了张嘴,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谁又没有过一段不可以言说的往事呢?蒋渊承认自己从来不是一个全然光明的人物。过早的失去双亲,以及来自家族的毒害,令他小小的年纪就已经变得成熟。他当然要学会自保,尤其是被送到北欧之后。身体上时常发作的痛楚,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着他还有来自华国的威胁。奶奶已经年长了,又能护得了他多久呢?他必须要独立起来。所以在北欧他干了很多没有办法用语言描绘的事情。十几岁的年纪,在对别人痛下杀手的时候,他难道内心就没有一点犹豫吗?他当然有。但是这不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吗?蒋云知道自己的母亲相信佛祖,相信这世间只要良善的人,必然会得到老天的保佑。可是善良的,父母已经死在了那场车祸之中。而那些罪恶的人却还在这个世界上痛快的活着。那他为什么要做一个善良的人?为什么要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他只不过是为了自保罢了。“欢欢。我知道有些事你无法接受。”蒋渊有些痛苦的说着。“但我能向你保证,我做出的每一件事都是有原因的。他能对秦欢保证的很少,唯独能说出口的,也就这句话了。“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为了解决生意上的一些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他继续解释道。可是秦欢,怎么可能相信他的只言片语呢?于是他依旧昂着头,用怀疑的眼神紧盯着这个曾经她深爱的男人。“蒋渊,我凭什么相信你?”“我将见到今天的这一切,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秦欢有些声嘶力竭地说道。她发出的不是质问,而是一种肯定——她不会相信蒋渊说的话。秦欢今天受到了很多的冲击,从红衣男人的死亡。到秦相那个可怜的小姑娘被一枪击倒在地。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世界可以如此的残暴,如此的血腥。在北欧的时候,她也曾经治疗过因为枪伤而住院的患者。但热武器所造成的伤害,对于医护人员的冲击远没有因为拳脚受的伤所造成的冲击大。其实这放到行凶的人身上也是一样的,用枪射杀一个人和用拳脚把一个人杀死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当然不能说前者就更加善良。只能说,用后者的方法杀害一个人的时候,行凶者心理承受能力需要更强。这也意味着更加残忍。蒋渊痛苦地别过了脸。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秦欢话里的意思?秦欢是医生,是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虽然这只是一种通俗的比喻,但这毫无疑问也凸显了秦欢其中一部分的特质。比如说她的善良,又或者说是单纯无邪。秦欢虽然也经历过流浪的生活,经历过寄人篱下,孤单无助的日子。但那种日子其实持续的时间并不长,而且她的身后也没有一个时时刻刻紧盯着她的家族。蒋渊和她如此相似,却又完全不同。也或许是人不同的性格造就了不同的人生。此时,当他们俩面对面的时候,两个人都明显感觉到了和对方的不同之处。“明天早上你跟你哥必须走。”蒋渊不容置疑的开口,又抬起手制止了秦欢想要说话的劲头。“不是请求是命令,我会让奥夫帮你们收拾好行李。立刻走吧。”蒋渊说的有些决绝。秦欢眼中的光又黯淡了下来,张了张嘴,最后只是沉沉地叹了口气。良久,她无奈地说道。“真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蒋渊,我没有想到你会变成这样的人。”她深深的看着蒋渊,似乎要将他的面孔永远地刻进脑海里。此刻一别,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了。“或许我一直就和你心目中的形象不一样呢?”蒋渊突然有些嘲讽地开口,“说不定欢欢你从来就没有看清楚我是谁呢?”他心中微痛,几乎是忍不住地脱口而出。“蒋渊也好,蒋爷也罢,那不都是我吗?我的出身和生活轨迹难道你从来没有了解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