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了出国裁定礼服的时间,要去一周左右。一周时间说短不短,段寒成特意交代了小易,要看好方元霜,这个看里的含义很重,不是监视,不是看管,尺度需要他自己掌控。段寒成多拿了一笔钱,私下交给小易,知道他家里困难,他对小易算是仁至义尽的,“我走的这段时间里,方小姐要是出了什么事,就第一时间告诉我。”小易拿了那笔钱点头,“好的,您……要走多久?”“一周。”不知为何,这次段寒成有强烈的不安,这感觉很少浮现过,导致他不得不紧张些,“这次把人看好,回来我还会给你其他报酬。”小易恭恭敬敬,再怎么样,段寒成才是他的雇主,为他办事才是正事,不该因为方元霜可怜就同情她。何况他很需要钱。机票上的时间是在段寒成离开的三天以后。这三天方元霜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她最后一次到盛初远家,给田田上完了课,结了一笔钱,最近教小提琴课的钱她都攒了下来,留着出国用。当时被赶走,书都没有读完。这次出国,方元霜要把之前停下的课业续上,远离这里的纷纷扰扰,再也不回来,再也不跟这些人见面。盛初远神色有几分的凝滞,带着遗憾与惋惜,“是课时费不够吗?如果要加钱,我是答应的,你提就好。”“不是的……”在这里上课这段时间。盛初远已经加了很多次钱,对小提琴老师来说已经很足够了,方元霜面上写着感激,“是我最近身体不好,准备休息一段时间。”“哪里不舒服,我可以给你休假,多久都可以。”盛初远是很想留下她的,“毕竟你知道,田田也很喜欢你,我想除了你,应该找不到第二个她喜欢的老师了。”“田田很聪明,其实不怎么需要小提琴老师的。”看得出她离开的决心。盛初远尊重她的任何决定,他微笑着,那笑里倍感无奈,“那好,我知道了,可就算不在这里工作了,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可以吗?”“当然。”回睦州以后,元霜承受了很多侮辱与发肤上的痛苦,当初的朋友姜又青,还有谷薇,哪怕是曾经的哥哥,都将她当作扫把星,嫌她晦气。变着法的羞辱她。她跟盛初远素不相识,他却待她温柔又诚恳,给她拮据的生活开了一条生路。就算走了,元霜还是会记得他的。—出国前夜,段寒成是在柳江度过的。一周要见不到元霜,这份相思苦他从没体会过,还没走就已经不舍了。用了晚餐,支走了保姆,两人进了浴室,里面氤氲着雾气与热气,那是催生暧昧与欲念的氛围,段寒成也不管元霜是不是会哭,疼不疼,抗不抗拒。他从后覆上,搂着那寸腰肢,火热的唇在她伤痕累累的脊背上作乱、亲吻。浴缸中的水成了浪花,拍打着,上了岸,元霜又成了即将旱死的鱼,张着嘴巴,瞳孔涣散,拼命地在汲取空气。浴室里变得一片狼藉。段寒成又去了卧室。航班是早上的,他不怕醒不来,不怕被力气,想尽办法要将一周的量一次用完,元霜却又些承受不住,靠在他肩头,哭着求饶,没哭两声,唇就被封住。天快亮时段寒成才停下。一整夜他没合一次眼,后半夜元霜已经失去知觉了,他却清醒。换了衣服,抱着元霜去了隔壁干净房间,他的行李有江誉送到机场,只要他人过去就可以了。穿戴整齐后看不出楚楚的衣冠下是一副禽兽皮囊。走到床边,段寒成托起元霜的下巴,亲了亲她被咬到红肿的唇,“我走了,下周才回来。”这趟回来就是要真的步入结婚的氛围中去了,到时候更没时间来看元霜,少有的愧疚在他心底浮起,正要说些什么,元霜却推开段寒成,翻了个身,埋进了床褥里。段寒成不依不饶,非要将她弄醒,“就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元霜不语。他就自言自语,“比如要我给你带什么礼物,你以前不是最喜欢让我给你带东西的?”虽然他每次都没有带,可现在能弥补了,他一定要尽量弥补。元霜却不要了,迷迷糊糊里,她只给了几个字,“一路平安。”平安结婚,平安娶妻生子,这才是段寒成该走的路,而不是在这里跟她厮混日日夜夜。能得她四个字,段寒成也是欣慰的,他一笑,弯腰亲吻在元霜的面颊上,“等我回来。”等不到了。她也不想等。—易凝到的早些。江誉将行李办了托运,将登机牌拿给他们,要走时,段寒成叫住他,私下交代了他些话,回去时对上了易凝的笑脸,“看上去你有些舍不得走呢?”段寒成轻描淡写地否认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而已。”“真的是工作吗?”易凝可不信,“跟方小姐有关系吧?”“没关系。”段寒成的疲态易凝是看得出来的,她倒是想不出来,这样禁欲冷情的男人,在床上是什么样子的,她的眼神多的是打量。段寒成发觉了这一点,却装作没看见,“如果可以,行程多安排些,争取三天内办完。”“这么着急?”易凝总是喜欢提起方元霜,“方小姐很喜欢黏着你,舍不得你走?”“跟她无关。”“事情是可以快点办完,但是约好的那位婚纱设计师要五天后才有空呢。”易凝的话是轻飘飘的,语气里的柔和,让人没办法拒绝她的请求。段寒成压下那一丝烦躁,安慰自己不过就是七天而已。睦州有小易与江誉在,总不会出什么大事。过去的第二天,段寒成忙得焦头烂额,他不知结婚原来有这么多的琐碎事情要办,耐心逐渐见了底,在车上,易凝跟他聊着请柬的样子,他偏过脸,情绪冷淡。“怎么,你累了?”易凝算得上是温柔端庄的妻子人选,她放下手头上的事情,指尖轻轻抵住了段寒成太阳穴,“我帮你揉揉,可以消除疲劳。”。五б“不用。”“没关系的,毕竟我们就要是夫妻了。”她这么说,段寒成才没继续拒绝,她指法确实很好,没揉两下,段寒成的困意浮上心头,合上眼皮,浅眠着,中途手机像是响了。易凝垂眸看了眼,旁若无人地挂了元霜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