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菁茹收拾好出来时,父子三人已经坐在马车里等待了。“娘亲,快上来。”灵荷掀起车帘,兴奋地说道。男人的大手伸过来,帮她将药箱提上去。放下,又伸手到她面前。她迟疑了一瞬,千梵惊喜地叫道:“娘亲,快上来,松叔叔要赶马车了。”她的手递到他的手里,灼热的温度烫得她想缩回来。男人大手收紧,将她的小手包裹,用力,她顺势跳上马车。结果是,上马车了,他还不肯放手,两个小家伙的双眼亮晶晶地,拍着旁边的空位。“娘亲,快坐下来。”沈菁茹淡淡地看了男人一眼,他这才不舍地将手放开。“松叔叔,快走,我们早去早回。”千梵又笑道。等沈菁茹坐下,灵荷自觉爬上她怀里坐好,乖巧地依偎着她。“娘亲,你看,这是爹爹给我雕好的,是不是很漂亮?”小丫头献宝似的从怀里摸出一个要头雕刻的小人儿,雕刻得很精致,就是木头的材料很一般。“漂亮。”沈菁茹挑眉,虽然早就知道,他能当沈亦邪的师父,雕工肯定是极好的。她也知道,沈亦邪这两三年来的成长极大,已经小有名气了。只是,以前她知道是他,也很少去用心看他雕刻出来的东西。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他的成品,把小人儿刻画得活灵活现。她侧头看他一眼,他也双眼炯炯地看着她。“我画画也很不错的,以后回京了,我画一幅我们一家四口的画作。”他唇角轻轻勾起,弧度刚好,没有看到牙齿,却让他冷硬的俊颜柔和下来。沈菁茹收回目光没有说话,但两个小家伙却非常兴奋,眼中的敬仰之情如江水滔滔不绝。“哇,爹爹,你好厉害!”“爹爹,你还会什么?以后能不能教我?”沈菁茹:……孩子,你们的娘亲也是很厉害的,你们都忘记了吗?马车缓缓行驶,马车里两个孩子缠着慕容翊问这问那。沈菁茹掀起车帘一角往外面看去,却发现,今天街道上的气氛,似乎不一样。“白松,出什么事了吗?为什么感觉不对劲?”白松也奇怪道:“不知道,没有听说过,我问问。”他放慢速度,在前面看到两名男子匆匆走过,他拉停马车。“兄台,能不能问问,今天街上的气氛怎么不对劲?可是出什么事了?”那名男人看了他一眼,本不想理会,但看看他赶着马车,估计车里是某位人物。“听说皇爷要来通州了,州府大人连夜整治通州的治安,今天一大早,已经抓了很多人。”白松:……马车里的沈菁茹:……她看向旁边的男人,他神情淡淡,但对上她的目光,还无辜地耸耸肩。“你说要去查资料,我便让影三往府衙递了个消息,就这样。”话虽这样说,但他的双眼却微微眯起。看来,阳奉阳违的事情还是大有人在。沈菁茹也没有说话,他只是让人递了个信息,就弄出整个州府开始整治。果然是能治小儿啼哭的煞神级别存在。一路下去,还看到有官府抓人,有人疯狂反抗,女人孩子们哭声震天,想利用百姓的同情心救自家老爷。官差冷声道:“你们应当听过皇爷的名号,此次别说你们老爷,就连你们,也得受连带之罪。”“别急,一个个慢慢来。”从后半夜到现在,他们已经抓了太多人了。大牢里都快人满为患了,对于这些人的反应与表现,他们现在也能应对自如。那些女人和孩子们听到皇爷的名字,哭声竟是都卡在了喉咙里。就连看热闹的百姓,也都静默了一瞬。随后,百姓们便欢呼起来。“原来是皇爷的命令啊,可真是太好了。”“是啊,总算把这些蛀虫都抓起来了,以后我们上街也能安全得多了。”“不知道皇爷在哪里?如果我们能见见皇爷的真容就好了。”“皇爷是贪官的克星,却是我们老百姓的福星。”“我们天元朝是因为有皇爷坐镇,我们才能有现在安居乐业的生活。”百姓们议论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进马车里,两个孩子都坐直了身体。皇爷?为什么她们会感觉有些熟悉呢?“娘亲,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什么皇爷?我好像听过。”灵荷最先小声嘀咕,还看向弟弟求证:“千梵,你是不是也听过?”沈菁茹看向男人,虽然早知道他的名字就能吓得小儿啼哭,但那些都只是传说。今天才真正切实地见证了这一幕。不止小儿啼哭呢,连女人都吓得赶紧止哭了。“你是不是做过什么恐怖的事情?”否则,如何做到,只是一个名字,就让人止哭了?两个孩子相视一眼,同时回头看向他们的爹爹。“爹爹?”是了,那天刚到外祖母家的时候,曾外祖父他们,似乎就是唤皇爷?所以,这个能让人止哭的皇爷,是自家爹爹?慕容翊抿了抿唇,一手搂紧儿子,一手伸过来,搂上她的肩膀。“我从来只做该做的事,绝不随便欺负人。”只除了当初对她做的事,是他这辈子唯一愧对内心的事。“哇,爹爹好厉害。”“娘亲,我们以后是不是也要做像爹爹这样的人?”沈菁茹:……其实,像娘亲这样,不好吗?慕容翊的唇角再次轻轻勾起,温声道:“爹爹,娘亲,都是你们的榜样。”沈菁茹睨了他一眼,他深邃的大眼睛眨了眨,仿佛在说,我说得对不对?两个小家伙没有看到他们的眼神交流,他们沉浸在刚刚爹爹的话语中。爹爹与娘亲都是他们的好榜样,也就是说,她们拥有很厉害的爹爹与娘亲。真好。马车到达白非墨的院子前,今天她来早了些,但他也在门外候着了。“你让人跟踪我?”她一边跳下马车,一边道。白非墨大喊冤枉:“今天一大早城里就热闹起来了,我的人上街打听消息,刚好看到你的马车,就提着回来告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