骏马在国子监的下马碑前停下,许不令翻身下马,徒步走向国子监的大门。
穿廊过栋,国子监内楼宇林立,朗朗读书少如潮。
皇室、藩王、门阀、将相的子弟都在国子监求学,背后势力盘根错节,许不令不想和这些产生太多交集,这一年大多都是独来独往与这些人划清界限。
在国子监求学的学子,对大业坊发生的事儿自然有所耳闻,瞧见许不令过来后,青石长街上的不少太学生都露出敬佩,抬手客套:
“许世子不愧是将门虎子,就该制制那帮御林军的嚣张气焰……”
“刚正不阿,秉公执法,实乃我辈楷模……”
“是啊是啊……”
许不令想要解释几句,却又觉得不合身份,当下也只能当做没看见,直进了名为‘文曲苑’的学舍。
国子监的学生,说是天子门生彼此无有高下,实际上许不令不可能和寒门子弟一块读书,这件名为文曲苑的学舍,是专门给皇子和门阀子弟准备的,里面人不多,占地却大的出奇。
清晨时分,按照时辰应该早读。
文曲苑正中诺大的学舍中,四面通透挂有竹帘,二十张小案摆开,十几个衣着华美的王公贵子身处其中。大多昏昏欲睡,真抱着书本朗读的只有几个官家小姐。
学舍正中讲课的并非夫子,而是大祭酒的女儿松玉芙。
大祭酒松柏青是个古板文人,年事已高,不太喜欢许不令这帮‘二世祖’,很少过来讲学,大多都是让女儿过来做样子,反正也没人听。
许不令进入学舍,打眼便瞧见一个贵公子正襟危坐,抱着圣贤书,眼睛却偷偷瞄着松玉芙的身段儿,目光龌龊难言。
松玉芙今年十七,气质婉约,长发及腰,算得上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