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守辉忽然呜呜呜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拿起刚才扔在地上的那个瓶子,拧开盖子朝水里倒了一大口。
庄严闻到了一股儿酒味。
“酒?”
“嗯……”何守辉一边抹眼泪,一边点头,将瓶子递过去:“庄严你要不要也……也来一口……”
庄严接过瓶子,对着月亮一照。
“我滴那个乖乖……”
他模仿何守辉的口头禅,说:“这什么鬼酒?”
瓶子里,似乎躺着一条四脚蛇一样的东西。
“蛤蚧酒。”何守辉说:“刚才在小店里买的,这酒便宜……”
庄严问:“你喝酒干嘛?”
何守辉说:“装胆,我想……”
说到这里,又停嘴,不再吭声。
庄严心里明明白白的,何守辉看来是真想逃了。
估计是觉得当逃兵是个不光彩的事,又下不了决心,买了点酒壮胆。
“我说你想过没有,现在下连队了,授衔了,你没听牛大力上次得意洋洋的说,咱们现在要是逃了,就是犯法,要上军事法庭的,判三年。”
何守辉吸了下鼻涕,说:“我知道。”
完了又从塑料袋里拿出另外一瓶蛤蚧酒,拧开盖子给自己倒上一口。
“你陪不陪我喝?”
庄严想了想,觉得得劝劝何守辉,总不能真让他逃了。
关于做逃兵这件事,庄严之前也不是没想过,想得比何守辉早多了。
开始现在回想起来,庄严还是庆幸自己没作出那个傻逼决定,否则一定会后悔终身。
“行,我陪你喝。”
庄严举起瓶子倒了一口酒进嘴里。
略带腥味又带着甜味的蛤蚧酒滑入喉咙,有种热乎乎的感觉憧憬上头顶。
“我艹!”
庄严忍不住吐了吐舌头。
“这酒后劲好大!”
何守辉说:“庄严,我什么都知道,可是我真的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