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不让我说?你看看那个老东西小气的样子?居然连一百两都舍不得拿出来,我看他被玉家给赶出来了,简直就是想在我们杨家吃白食的。”杨大山心里正在敲边鼓,他刚刚还想着等桩子要银子来,他就可以还上昨天他欠的银子。
玉忠平那个老家伙,居然如此不上道,明天要是那几个家伙来要银子,到时候怎么办?
“你瞎咧咧个啥?就知道胡说八道,你没听说过吗?这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这玉忠平虽然现在被玉家那丫头给赶出来,可他身上肯定还藏了不少银子,现在可不能得罪他,你给我安分点,知道吗?”杨大山听见孙氏的话,刚刚还在嚣张的气焰立刻就像泄气的气球,蔫了下来。
玉忠平回到自己房内躺在床上,听见周围两边邻居家热闹的声音,他心里的孤寂就像长出来的荒草,开始疯长起来。
想起以前自己在玉家过年,前几天因为家里没有钱,住在那个破房子里,可一家人的心聚在一起,是暖的,罗氏更是贤惠体贴,对他嘘寒问暖。
可是现在的杨媚儿,整天仗着自己身怀有孕,向自己要银子,今天本该一家人共享天伦,没想到却是一家人都向他伸手要银子。
一百两的红包,他们杨家人还真敢开口,这么多年,就算手里有银子了,他给四个孩子也从来都只是三五两的碎银子。
脑海里不听的回想着之前的重重,让他冰冷的心变的多了几分温热。
吱嘎――
房门从外面被人推开,杨媚儿那张清秀的脸露出来,脸上带着怒容。
挺着大肚子,想着玉忠平的床前走过来,?“老爷,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要逼着我娘死吗?家里人都快吃不起饭了,这大过年的,难道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们杨家吗?”
说着双眼含着氤氲哭的凄凄惨惨,如果是以前,玉忠平一定怜惜的将她抱进怀里,好好安抚一番,可是今时不同往日,玉忠平无视她的眼泪,硬着心肠转身,不去看她的眼泪。
杨媚儿见玉忠平没有理她,眼中的幽光快速闪过,想起那人教她的招数,立刻变了脸色,谄媚的坐到床上,用手轻轻推推玉忠平的身子,柔声说道:
“老爷,媚儿知道老爷的难处,可是打从媚儿嫁到玉家,我爹娘就一直承受着村里人的眼色,可是即便这样,媚儿也心甘情愿,只是苦了我爹娘,他们整日里不敢出门,只能待在家里,这地里都荒废了,粮食也没了指望,这日子可要怎么过啊?”杨媚儿说的情真意切,反倒让玉忠平动容。
转身看到杨媚儿眼角压制的眼泪,将她的身子轻轻靠在胸前,“媚儿,不如咱们等过完年就去城里买一个小院,我也好出去找份工做,这样也不用再打扰你爹娘,咱们也不会坐吃山空。”
听见玉忠平的打算,杨媚儿眼珠子快速转了一圈,心绪难宁,脸上却看不出半点波澜。
“相公说什么都好,谁让媚儿嫁给你呢,不过,我爹娘跟大哥大嫂他们……”杨媚儿显然看出来玉忠平已经有所缓和,自然再接再厉。
玉忠平从衣袖中拿出一百五十两银票放在杨媚儿手中,道:“只此一次。”
杨媚儿拿着银票,笑的倒在玉忠平怀里,“我就知道老爷对媚儿最好了。”
次日,等杨媚儿将银票放在杨老婆子手中时,杨家所有人对杨媚儿又是一番夸赞,孙氏更是红了眼,没想到这玉老头还有这么多银子。
大年初一,杨家的院子里呼啦啦围了满满的一群人,七大姑八大姨全都来凑热闹,看看这土财主到底是什么样子。
杨老婆子看着在自家里不停吃东西的人,眼睛都快盯出来了,这些人简直就是来蹭吃蹭喝的,幸好玉忠平提前准备了不少铜板,这一天下来,玉忠平手中的铜板就像流水一样的给了出去。
这样的情况一连五天,杨家门前都被挤满了人,围了个水泄不通连村长媳妇都给惊动了。
后来还是杨老婆子心疼银子将院门给锁起来,这才杜绝了上门的人,这玉忠平当散财童子的日子才彻底结束。
话分两头,大年初三这一天,玉家也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陆云笙。
“你是什么人?想找谁?”看了眼来人,开门的忠伯仔细询问。
进来屋子里有好些人,三婶罗氏正带着玉箩儿来串门,屋里热热闹闹,不时有欢笑声传来。
路过的玉婷看着忠伯在门前,停下脚步问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