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你会知道母后走了?何以你会说她应该活过来?
所以……那场梦中,母后对他所说但那些,都是真的吗?
楚子钰眼底掀起了惊涛骇浪。
只是在那些海浪将要冲出重围之际,被他狠狠压制了下去。
母后她早该走了。
拜你所赐,让她人不人鬼不鬼的饱受了这么多年折磨,沦为邪物涂炭生灵!
事到如今,你拿来的颜面,还做如此深情状?
他走上前,握住了炎帝那只干瘦慌张的手,笑的一如往昔,只是眸底再无温度。
楚子钰轻声道:“父皇,你是梦魇了吧,母后她,早就走了……”
……
青衣快如上三竿才醒来,见萧绝还在身边略有些诧异。
“今儿不早朝的吗?”
“炎帝病重,太子在御前伺候汤药,今日免朝了。”
青衣美目幽幽一动,淡淡的哦了一声,“穆容淳的魂魄已回冥府了?”
萧绝嗯了一声。
屋子里沉默了片刻,两人都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穆容淳造下的杀孽太重,遗害太深,这些债若不还,到最后只会一一报应到楚子钰的身上。
相比起冥府的刑法,灰飞烟灭对她来说还是一种解脱。
“想来这大过年的,是没个清静了。”青衣撇了撇嘴,估摸着这些天皇宫内也会乱作一团,一想到炎帝老儿那死了都要爱的嘴脸,她心里就膈应的慌,干脆整个人往萧绝身上一挂,“这段时间我还是赖在你府上,省的回去找气受。”
萧绝焉能不晓得她在烦什么,炎帝那边的确让人不舒坦。
“本以为那糟老头子挺不过年关,但他的气数竟撑了这么久。”青衣冷笑了一声,看向萧绝,“你该不会偷偷在给那老小子开后门吧?”
“他又并非真正的岳父大人,何至于给他开后门。”萧绝摇头一笑,“且由着他苟延残喘吧,最多到开春四月,现如今活着对他来说,便是一种折磨。”
青衣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这么多悲剧,乃至他自身遭遇的一切,可以说都是那糟老头子自个儿作死作出来的。
死是迟早的,只是这些罪所该受的罚,不管生前死后他都得一一受着。穆容淳都已魂飞魄散了,他这始作俑者凭什么寿终正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