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一块当脚垫的破毛巾被踢在了他身上,一瞅时间也不早了,寻思好在请了护工,先睡一觉,养足精神,处理完和上的事儿好继续赚医药费。
朦朦胧胧的,我又梦见了那个女人,她的容貌还是一片模糊,但似乎比上次清楚了一些,勉强能看到轮廓很美。
只不过,她虽然还是靠在我怀里,紧握着我的右手食指,却像是在闹脾气。
要是清醒着,我怎么也得问问她的来历身份,还有四十九天和江瘸子的事,可毕竟是做梦,达不到清醒时的理智,我色迷心窍,甚至老夫老妻似的问她怎么了?
她不高兴的说,你是不是觉得那个车里的女人好看?
这个声音跟天籁一样,虽然跟说“找死”那句是同一个,却没有当时的凌厉,反倒是带点委屈,让人心疼。
我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她说的是天师府的商务车,对了……当时我是看直愣了,但食指上的疼痛让我瞬间分了心。
刚想到这里,食指就又疼了起来,她更生气了:“以后,你还会遇上她,但我不许你看除了我之外的女人!”
我特别自然的把她抱紧了,说不看就不看,谁也没有你好看。
她一下就笑了,说你不是还没看见过吗?
这声音柔和下来,更好听了。
我很坚定的说就算没看见,我也知道。虽然不懂我为什么能知道。
她这才高兴了起来,靠在了我胸膛上,却又跟想起来了什么似得,很认真的说道:“明天你会看见看见一棵有三个鸟窝的柳树,最上面的鸟窝里,有好东西。”
我就问她鸟窝里能有什么好东西?她微微一笑,说你记住就行了。
我答应下来,正要跟她温存呢,冷不丁听见了一声惨叫。
我一下就把眼睛睁开了,卧槽,谁杀人呢?
再一听,是个唱歌的声音:“夜里做了美丽的噩梦!想清醒我却抵不过心动!梦里你是无底的黑洞!我无力抗拒失重……”
下楼一看,果然是程星河一边刮胡子一边嚎,我立马让他闭嘴,别把民警招来。
他很不满的说这歌多好听,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福你娘,你要唱也得对老子唱个感恩的心之类的,这几把是啥?
好好的梦让你搅了,我越想越生气,决定一会儿只煮一碗馄饨,让这货干瞪眼看我吃。
这会儿程星河在镜子里看见了我,说:“小哥,我看你一天比一天虚,是不是身体被自己掏空了?吃点六味地黄丸,才三十多一盒。”
谁特么虚了,知道的这么清楚,你常吃啊?不过,我也从镜子里看出来了,我的黑眼圈确实特别大,双眼皮也变成了三层,看着特别憔悴。
这几天可能没休息好。
我瞪了他几眼就去煮馄饨,发现馄饨早没了,洗碗池倒是扔着空锅空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