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然回到安然居,王嬷嬷老远就迎上来道:“我的姑娘,一天到晚都找不到你。老夫人那边传话呢,让你晚上过去歇息。”
“什么时候的事?”她陪母亲用晚膳的时候也没听说啊?
王嬷嬷道:“一炷香前。我叫锦芙和锦竹先过去给你铺床了,你可快点才是,别让老夫人久等了。”
三月间,春暖乍寒,却也不会睡那么早。眼天色还亮着,徐安然回房准备收拾一下,今天她可得了祖母不少的金瓜子呢。
可还没有走两步,王嬷嬷就拉住她道:“姑娘,你怎么不会听话呢?”
若是前世,徐安然或许就不会进去了。
但她明显察觉到王嬷嬷的着急,顿时甩开她的手,直接走进房间。
房间里,伺候她的两个丫鬟快速地整理好箱笼,两个人转过身来面对她,紧张得挤不出一丝笑意。
王嬷嬷追着进来道:“是老奴让她们翻的,有什么发霉的衣物没有,好拿出来晒一晒。”
外面那天,已是黄昏了,还有什么可以晒的。
而且两个丫头心虚的样子,也知道是在找什么东西?
徐安然坐到主位上去,着书香和书雅道:“找什么,说给我听听,说不定我能帮你们的忙?”
她们二人紧张地对视着,随后又了一眼王嬷嬷。
王嬷嬷壮着胆子道:“姑娘……”
徐安然向她,冷冷道:“我要是没有记错,嬷嬷是祖母她老人家送来照顾我的,怎么如今却做起了背主的事情来,刚好你不是说祖母叫我去明安堂吗?我顺便把你带过去怎么样?还是说,等我回禀了祖母,让她老人家亲自来请你?”
王嬷嬷吓得腿一哆嗦,当即跪倒在地。
书香和书雅也跟着跪了下去,面露惶恐。
王嬷嬷扇了自己两个耳光,连忙道:“姑娘莫恼,千万别生气。我们不是背主,也不是想偷姑娘的东西。是这底下的贱蹄子们浑说,怕姑娘有什么要紧之物被外面的人惦记上了,老奴这才让书香和书雅翻箱找一找,若是有烧了便是,若是没有,也好放心。”
“姑娘千万别告诉老夫人,老奴绝无二心,就是一时心急,求姑娘恕罪。”
书香和书雅也连连点头,二人年岁和她不大,此时红眼睛,着倒是无辜。
徐安然打量了一眼屋里,发现就是她寻常用来放贵重首饰的妆奁也是打开过的,连锁都还没有来得及挂上去。
“什么被外面的人惦记上?外面的人是谁?你们打量着我不是国公府的小姐了,准备拿着我存下的银钱出府吗?”
王嬷嬷吓得额头上满是虚汗,惊恐道:“那是万万不敢的,求姑娘明察。”
书香和书雅也连忙道:“求姑娘明察。”
徐安然道:“李嬷嬷和她儿子儿媳的下场你们也见了,是死是活我姑且都说不准,想不到如今你们却这般胆大,竟然私下里来翻我的东西。”
王嬷嬷磕头,声音虚弱不堪道:“求姑娘饶恕,我们真的只是私下里找一找,绝不敢乱拿姑娘的东西。”
书香和书雅惶恐地哭了,她们了一眼王嬷嬷,眼神已经有了松动的迹象。
徐安然见状,便道:“你们跟了我这么久,尤其是王嬷嬷,以前还是祖母身边的忠仆。我只给你们一次机会,说真话。”
王嬷嬷愣住,心里虽然犹豫,但还是没有立即开口。
书香一下子跪到前去来,抱住徐安然的脚道:“姑娘,我说,是大奶奶。她说大夫人因为这件事回娘家了,一定是查出什么蛛丝马迹,让我们来找。我们不肯,她就威胁要罚我们三个月的月钱。我们和王嬷嬷商量过了,就假意翻一翻,等回头大奶奶问起,我们就说没有找到。”
“是的,就是这样的,求姑娘明察,我们绝不敢偷拿姑娘的私房。”书雅哭着,起来也是吓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