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秋冬季节,天气微凉,使人略感寒意袭袭,宫中的每位娘娘嫔妃,在此时几乎都有着同一个标志性的共同点,锦衣厚服加身,肩上披着珍贵的兽皮毛貂,宫殿中都会安置着一个炭火炉子,当然,这不是用来烧烤的炉子,做主要的作用是用来提高殿内温度。
庆国的这位皇帝陛下正靠在软榻上,身上裹着一件黑色的大敞,脸色平静,几道皱纹在保养的极好的脸上显得格外明显,双眼随意的望着眼前的这几人。
“陛下,人已经带到了。”太监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道。
就在刚刚,范思辙还有谢必安随着太监快速入宫,没过多久两人便到了这位皇帝陛下面前,两人双膝跪地,头部微微朝下,面容谨慎,丝毫不敢与庆帝对视一眼。
范思辙心中感到略微激动,虽然说以前他也不是没有见过这位皇帝陛下,但是像此时如此庄重的场面,倒是头一回,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毕竟庆国皇帝的威严,早已深深种在每个庆国臣民心中,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如范闲第一次面圣那般胆大,第一次见到眼前这位皇帝陛下竟然不跪,而这皇帝陛下竟然并未对他降下处罚。
在那后来,范闲诗神成名之夜,才是第一次像这位皇帝陛下下跪,这也是庆帝亲口所说,以往范闲竟是一次未跪,当然,范思辙并非范闲。
“都起来吧。”
“谢陛下。”范思辙谢必安两人异口同声,恭敬地道。
两人缓缓直起身子,范思辙目光随之与庆帝对视了片刻,顿时范思辙心中一禀,快速收回目光,脸庞上顷刻间变得谨慎许多。
范思辙看到了什么?看到了庆帝瞳孔中那股深不可测,眼如幽深黑涯一般,用肉眼去观测根本不知深浅,实属令人深感余悸。
这位皇帝陛下依旧保持先前姿势,甚至连眼皮都没有多抬半分,但是并无一人敢对其感到不满,就算感到不满又如何?其乃南庆国九五之尊,万万人之上,谁人敢多言半句?
“谢必安。”
“微臣在。”
“朕问你,你昨日去了何处?”
谢必安没有当即回答,冰冷面庞上透着些许犹豫,仿佛在琢磨着什么。
“你们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吗?哼,你主子当朕是摆设?私下走私内库生商,偷转商账财政,你们都以为朕不知道?好一个老二,挟持范闲护卫滕梓荆儿子,以书局名义想要收买范思辙,利用费介对范闲的感情去威胁范闲?”
“你们都以为朕,是个摆设吗!”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庆帝忽然猛的站了起来,原本平静的面庞顿时充满怒意,笔直威严的身子高高在上,俯视着底下众人,道出一通。
众人面对庆帝的话语,大气不喘半分,甚至心境开始受到影响,仿佛在这一位皇帝陛下面前,根本就藏不住话,也不敢多说一句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