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宴淡淡开口:“查到绑架沈司慕的人没有?”温臻慢条斯理回答道:“查到了,那个人是林小姐的狂热粉丝,十有八九是因为林施雅。”“又是她。”封宴深吸一口气。没想到林施雅竟然这么下作,拿绑架的手段去对付一个孩子。她真是越来越让他感到厌恶了。看出封宴情绪的不对劲,温臻继续道:“林施雅的手尾做的很干净,我们目前找不到直接证据能指证就是她计划的绑架。”“嗯,随时注意林施雅的动向,不能再让她有机可乘。”语毕,封宴挂了电话,感到额头青筋直跳。林施雅,他默念这个名字,其中蕴含的憎恶,不言而喻。与此同时,沈安安刚做完美容,手机便收到一条信息。「下午三点,老地方见。」她看向发信人,是“林施雅”三个字。沈安安并不知道林施雅约见她是为了什么,但第六感告诉她,林施雅突然找她,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半天没收到回复,林施雅捏着手机,恨不得将其摔在地上。沈司慕那个小鬼被人救走了,她气的把绑匪狠狠批了一顿。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还想约她吃饭,门儿都没有。林施雅焦躁不安地等待着。这个沈安安也是,看到了消息还不回,要是换成她的助理,她早就开骂了。林施雅没有了耐心,她再度发送了一条短信。「半小时后不出现,后果自负。」咖啡厅里,弥漫着可可豆的香气,同时夹杂着一股浓浓的奶香。桌上摆了两杯精致的牛奶咖啡,一位戴着墨镜的女人,优雅地靠在窗边。如果不是她脸上急切的神情,这幅画面称得上赏心悦目。沈安安怎么还不来?手指不住地敲击着桌面,发出磨人的噪音。店员很想上去要一张签名,但是勇气在出发时就消失殆尽。再美的人一旦没有气质的加持,就像一副空有其表的画卷,美则美矣,毫无灵魂。终于,门被一个冒冒失失的女人推开,看见沈安安,林施雅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我等了你好久,你总算来了。”她只字不提绑架失败的事,与沈安安寒暄起来。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沈安安自觉有了和林施雅拿腔拿调的本钱,笑着说:“好饭不怕晚,再者说,你肯等我,我可是受宠若惊。”林施雅蹙起眉头,越看沈安安越觉得不顺眼,但现在她还顾不上计较这些。“沈舒沅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她拿起手边的纯净水喝了一口,耳朵也竖了起来。店里客流不多,她们又待在角落,林施雅如此关心沈舒沅,让沈安安有些不自在。“你问她干什么,你不是不打算对付她了吗?”沈安安知道林施雅不简单,生怕被她拿住了话柄。听话听音,沈安安有顾虑,林施雅淡然一笑,说:“你和她的关系,也好不到哪去,你给我说一些她的黑料,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是你说的。”头顶上浅黄色的灯光,本是为了营造文艺的氛围,可沈安安置身其中,却感到心浮气躁。一旦说了,林施雅会做什么呢?她新做的美甲扎进肉里,眼神由迟疑转为坚定,如果非要看到一个人不幸的话,那就把这个名额留给沈舒沅吧。“多年前,有个大着肚子的女人和我父亲结婚,生下来一个女儿,也就是沈舒沅。”“你是说,她妈妈是未婚先孕?”林施雅突然间对此很感兴趣:“你说的都是真的?”沈安安点点头,借着咖啡的余温给自己打气:“事情远比我说的还要复杂,因为沈舒沅根本不是沈家的孩子,她就是个野种!”“天呐!”林施雅做作地捂住了嘴,下意识的问:“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可是到了这一步,沈安安却转移话题:“我也是偶然得知。”“沈舒沅的血型不符合直系血亲的标准,也就是说,她妈妈当年只是为了给她一个身份,才会选择结婚。”现在的DNA技术那么发达,只要林施雅随便找来沈舒沅的一根头发,也能验证沈安安说的话。她对这件事已经深信不疑了。“真是难为你告诉我这件事,你放心吧,我绝对会替你保密的。”看着林施雅信誓旦旦的表情,沈安安忽然没那么纠结了。该为这件事担心的人,只剩下沈舒沅一个,她作为子女,承担谎言暴露的后果,也是理所应当。和林施雅分手后,沈安安的心情放松了不少。咖啡厅内,林施雅找到一个报社的狗仔,对于这则成年旧事,她相信总会有读者买单的。“喂,你好,我是林施雅,我想让你帮我发一则新闻……”狗仔那边一一记下,尤其是在听到沈舒沅的名字后,一下子想了起来,这个人似乎不久前就是个热点人物。“林小姐,你的要求,我都会转交给报社,不知道你意向的价位是多少?”听了这话,林施雅微微一笑:“我的要求只有一个,我想让沈舒沅名声扫地,再也翻不了身。”最毒不过妇人心,这句古话在狗仔的脑子里一闪而过,他又问了些细则,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挂了电话,林施雅的心情十分美好,一想到沈舒沅被舆论缠身的模样,她就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夜幕降临,城市的灯红酒绿,不知掩盖了多少过往。家庭教师汇报完封子宸的学习进度,封宴突然无事可做了。他捏了捏鼻梁,闭眼后仰,突然想起还有一件事没做。他得去看望封老爷子,刚好手边没有文件,他披上大衣,大步流星地走出办公室。王叔也在,封宴淡淡吩咐:“和我去医院看望老爷子,他都闷了两三天,想来也得念我了。”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车,买了点果篮一类的慰问品,驱车前往医院。不多时,医院独有的静谧气息,将前来的人尽皆包裹。封宴轻车熟路地找到病房,正好看到封老爷子在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