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封宴的脚步逼近,直接站在了沈舒沅的面前。对于沈舒沅说的话,他其实持有严重的怀疑态度。他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沈舒沅的面容,像是要看穿她的每一寸。尽管沈舒沅说的头头是道,但是沈司慕的存在还是令封宴犹疑不定。迎着这样的视线,沈舒沅难免有些发怵,垂在裤侧的手略微颤动了下。但是她知道自己绝对不能露出什么马脚。于是,沈舒沅耐着性子抬眸对上了封宴的眼睛,心平气和道:“封总,我知道你可能着急所以才认错了人。”“但是这也给我产生了困扰,希望你不要再这样了。”沈舒沅这话说的中肯,倒像是封宴咄咄逼人。封宴深深的看着沈舒沅,眸中的猜疑非但没有消失,反而加剧了不少。“你真的没有骗我?”封宴缓慢的开口询问,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人。他并没有就这样轻易相信沈舒沅的话语。事关封家的血脉,以及那个冲喜的女人,封宴自然极其用心,甚至可以算得上是猜忌。这让沈舒沅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不愧是封家的掌舵人,果然不好糊弄。但沈舒沅也没有轻易退缩,她眉头略微拧了拧,将沈司慕往身后护了护。紧接着,沈舒沅似是有些不耐道:“如果封总连这点基本的信任都不愿意给予的话,那么我觉得我们也没有什么聊下去的必要了。”“我言尽于此,封总别吓着我的孩子。”说完,沈舒沅便拉过沈司慕,亲昵的揉了揉他的脑袋。而沈司慕也很配合的缩在沈舒沅的怀中,只不过那双好看至极的双眸正神色复杂的打量着封宴。见到沈舒沅如此矢口否认,就算是封宴心里再疑惑,也不可能趁着这个时候再诘问什么。于是封宴眸色深了深,缓慢颔首:“好,我相信你。”话虽这么说,但是封宴心里已经埋下了疑惑的种子,甚至愈演愈烈。他越看沈舒沅越觉得熟悉,恐怕就是当年那个给自己冲喜的人。不过为什么她却不愿意承认呢?封宴百思不得其解,但面上波澜不惊,目光却落在了沈司慕的身上。他年纪轻轻,小脸便十分俊秀,为人处世更是不像个半大的孩子。“封总,还有什么事吗?”然而封宴只看了几眼,便瞧见沈舒沅有些如临大敌的将孩子拉到了自己的身后,遮蔽了他的视线。闻声,封宴眸色深沉的盯着沈舒沅护着沈司慕的模样很久,最后才摇摇头。“没事。”气氛突然有些凝结,两个人一时间相视无言。这让沈舒沅有些尴尬,她正打算找个借口开溜,就听见封宴低沉的声音响起。“现在天也晚了,不如我送你回去吧。”他的话语带着询问,但是却有着毋庸置疑的味道。沈舒沅连忙脱口拒绝:“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可以回去的,再说了我们……”“我只是担心如果你出了问题,就没有人治疗子宸了,沈小姐,这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的孩子。”感觉到沈舒沅要拒绝的封宴仅仅三言两语,便轻易让沈舒沅无力反驳。这话言外之意很明显,我不是为了你,只是为了我的孩子。如果沈舒沅再拒绝,反倒是显得她有些自作多情了。所以她也不好再拒绝,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神色有些无奈:“那就麻烦封总了。”亲眼看着她上车后,封宴这才略微勾了勾唇角。“不麻烦。”沈舒沅带着沈司慕坐上了后座的位置,她抚摸着小孩子的脑袋,声音轻柔:“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没事的妈咪。”沈司慕的情绪略微有些低落,但是还是摇着头回答。闻声,沈舒沅清浅笑了笑,没有再问什么。而开车的封宴却目不转睛的盯着母子二人的一举一动,仿佛要把他们看穿一般。封宴越来越觉得,沈舒沅就是那个人!趁着路口信号灯转红,封宴透过车上的镜子,直勾勾的盯着沈司慕。那张几乎和自己如出一辙的脸让封宴神情有些恍惚。如果真的是她……封宴的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了那夜。暧昧气息交叠,女人的身形起起伏伏。“滴滴——”身后车子不耐烦的声音接连响起,沈舒沅诧异瞥了眼,接着贴心提醒:“封总,绿灯了。”封宴这才恍然回神,面上不显:“抱歉,刚才在想事情。”“没事,封总公司应该很忙吧。”沈舒沅只是笑笑,接着便又开口:“如果公司有事情的话送我们到这里就好了,前面也不远了,我们可以自己回去的。”闻声,封宴斜乜了她一眼。“我不喜欢改变安排好的行程。”一句话堵的沈舒沅哑口无言。她没再说话,而是安静的望着窗外的风景。另一边。王叔正百无聊赖的盯着佣人打扫房间,突然见到一个人急匆匆的冲进来,嘴里还念念有词。“王叔,王叔,封老爷子的车已经在外面了!”听见这话,王叔立即如临大敌:“什么?”但是现在没有给他多余思考的时间,于是王叔立即开始吩咐:“快点收拾,老爷来家里了。”王叔简单交代完屋子里的一切后,火急火燎的往门外赶。不远处,一辆低调奢华的车辆缓慢行驶过来。王叔站的笔直,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车子面前,恭敬的拉开了车门。封老爷子拄着拐杖,闲庭信步的抬脚下车,安稳的站定。“你来的倒是早。”封老爷子打量着王叔,看上去神色慈祥:“这么快就迎上来了。”王叔立即爽朗笑了,连忙把人往里面迎:“您快进屋吧,这外面风吹日晒的。”封老爷子也没多说什么,缓慢的往屋里走。他落座,喝了口王叔早就派人准备好的茶水,心情似乎很是愉悦。王叔看着他脸色红润起来,这才开口询问:“老爷这次来,是为了什么事?”封老爷子缓慢的喝了一口茶,这才搁下茶杯,脸色淡然的开口。“封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