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整洁干净的寝殿如今一片狼藉,地上散落着大大小小的酒壶酒杯,还有那个刺眼的棺材,自从王爷醒来,棺材就被他抬进寝殿,谁也不许进去。
兔子把饭菜放在桌上,扫视了一圈,连里间的书房也看了,就是没有古祺圳的半个影子,他跑到棺材一看,里面空空如也撄。
“王爷?!王爷?!”
老虎闻声迅速赶来,“怎么了?”
“王爷不见了!”
“不好,快去找!”
老鼠赶来,看见两人慌乱的样子,他倒是先冷静下来“你们别急啊,王爷去哪了,我们也不知道,还是叫大帅去找比较妥当,它鼻子灵。”
当大家就这么决定的时候,一边的管家却苦着脸说话了“大帅十几天前就突然不见了,我派人去找了好久也没找着。”
事已至此,大家一致决定把王爷可能去的地方都去找一边,总之,古祺圳一消失,王府所有的人都不安起来。
此刻,郊外梅林,梅花凋落,梅子谢下,只剩下叶子和树干相守相依偿。
梅红已去,但远远看去,一颗枝干硕大的梅树下,却有一袭火红躺在那里,她的身边,是一个穿着银白长衣的男子。
古祺圳背靠着树干,“沐罗骁”靠在他身上,此时,周遭除了几声鸟鸣,再没有其他声音。
他的手覆盖上那只戴着镯子的手,现时,那个镯子已经被烧地看不出样子,古祺圳静静摩挲着它,知道这就是他放在身上十几年的东西,可为何刚交出去,戴它的人就遭了不幸?
一片叶子落到“沐罗骁”身上,他的眉头轻轻一皱,伸手拿下那片叶子,看似没有波澜的俊脸上实则对这世界已经没有了眷恋。
他微微转头,看着左下方那张焦黑的脸,宠溺一笑“沐罗骁,我在这盖一个家好不好?以后我们就住这里,再也不走了,不走了。”
话间,他疼惜地将她往自己身子里带了带,似乎怕风一来,她就会再也不见一般。
他摸着她的手,眼里划过明显的疼痛“你不是说,要娶我?”
自然,他没有得到回应,也不会得到回应。
夕阳西沉,梅林被覆盖上一层金纱,莫名让人的心安静下来。
突然,他抬起眸子,全身也有了动作,他抱起她,转身往不远处的悬崖而去。
“既然你不来,那我便去追你。”
鞋子踩在地上,不时踩到掉落下来的树枝,发吖吖的声音,不用一刻,他已经临崖而站,“沐罗骁”的嫁衣被风吹地衣袂飘扬,圈圈柔转,在彼岸看去,宛若一朵来地正艳的梅花。
古祺圳没有看崖底,也没有看远处,只深情地凝视着怀里的人,微微嘶哑的声音想诉说着一世柔情,千万万语,到了嘴边,却只有两个字“等我。”
他把她放下,自己背对着悬崖,双手抱着她的腰,闭眼,嘴角染上一抹笑意,没有半点迟疑,身子直直往后面倒下。
这一刻,突然狂风大作,不知哪里来的一股风,狠狠地向古祺圳的背吹来,劲头很大,把古祺圳的身子硬生生地往上吹。
他没有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