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子瑜收敛思绪,微笑着上前迎接:“你若是再晚一些,我便要派人去余府催了。”
余生犹豫道:“我……方才府上有事,脱不开身。”
其实只不过是忐忑,不愿前来罢了。
随子瑜就像个无事的人一样,道了声‘不打紧’,便领着他进了前殿,似乎是要商议随父被刺杀一事的真相。
谁知刚转过身,便有人上来禀报:“家主,密探来报,大公子在岚坡城外以西一带的地方消失了。”
随子瑜从容地问:“消失了多久。”
那下人回答:“至今未寻到大公子的踪迹。”
不知怎么的,余生听到下人的来报,心底忽然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听见随子瑜淡声道:“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那下人抱拳离去。
殿内沉郁的气氛却并没有因此消散。
余生盯着白衣少年倒茶的动作,欲言又止了半响,终是没忍住质问:“子瑜兄,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对随意如何的吗?”
随子瑜动作一顿,反问道:“你以为,我要对他如何?”
“我……”
余生一个语塞,很快便被对方打断:“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我若真想杀他,早在他离开随府的那一刻便杀了,何必等到现在?”
话虽这么说,但余生还是有些不解和纠结:“那,那你为何要派人跟踪他?”
“我只是想确认他是否离开了黎州。”随子瑜神色有些无奈,“但你方才也听到了,他不仅还未离开黎州,连行踪都不明。你说,倘若他心怀不轨,届时又该如何?”
这话又问得余生哑口无言。
随意是个不服输的,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若他识趣离开黎州,从此两不相干,那便相安无事,也是余生乐意看到的局面。
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随意失踪了!
余生越想越不敢想,很怕他所敬仰的子瑜兄又做出什么颠覆他认知的事情。
随子瑜岂会看不出他眼里的恐惧,很是无可奈何地叹道:“你放心,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对他如何,毕竟……他是我唯一的兄弟。”
至于这话有几分真情,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