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廷不是说和云知烟交代过这几天家里发生的要保密么?怎么她阴魂不散,用了不知道什么方法知道了傅家老宅的事儿,跟到这儿来了。傅淮阳脸骤变,一整个是掩不住的嫌弃,听言,怒道:“爸?呵,谁是你爸?佑廷认可你,我可不认可你!我们老傅家的儿媳只有小霜一个。”云知烟也不生气,黝黑眼珠轻转,扫过他身后,旋即,滞住了:“傅佑廷。”男人就倚在楼梯口,瞳底不偏不倚的映出她被寒风洗的发白的小脸,道不清情绪。傅淮阳有几分僵硬,毕竟当着亲儿子面说他女人的坏话,怎么讲都不地道,也不知他听去了多少,他是一直站在那里吗?这个女人,就是故意的吧?看到傅佑廷,也不提醒他!傅淮阳性子一向傲,还是第一次如此窘态的和自己的儿子相处,不免有些埋怨起云知烟。云知烟撑着伞,似懂他在想什么,眨了下眼,语不出惊人死不休:“爸,你看我干嘛?又不是我让傅佑廷下来的。”傅淮阳无言以对:“……”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女人!“爸,我想和知知好好谈谈,您先上去吧。”傅佑廷平和的语气杂糅着倦懒,沙哑富有颗粒感。“赶我走?”傅淮阳没好气的出口。男人否认的极快:“没有。”“……”早晚被这俩个气绝!行!很好很好!傅淮阳冷哼一声,背着手离开了客厅。傅佑廷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条干净的毛病,他接过云知烟那把被雨打的水淋淋的伞,扔到了一旁:“知知,别站在外面了,下着雨,容易感冒。”云知烟的青丝覆上了毛巾,他手掌力度轻柔,替她擦拭着未干的头发。她并不狼狈,反而比平时多了些乖巧,可能是心虚,怯生生的,像只小鹿:“傅佑廷,我贸然来,你生气了?”她一直在确认是不是。傅佑廷不懂她为什么这么问,露出不解,不厌其烦的一遍遍回答她都疑问:“真的没有。”“哦。”二人相顾无言,看的出来,傅佑廷不是很想说话,她也没死磕着,静静等他擦完头发。傅佑廷却在这时候说话了:“知知,我承认…我刚刚是有点生气,这么大的雨,还是大晚上,你一个人,若是路上出了点事……”“那你看到我不高兴吗?”云知烟这口气,有种把自己当礼物送上门等傅佑廷签收,邀功的错觉。傅佑廷拿她没辙,心上的紧促终于是松了:“高兴。”他这人真的很别扭诶!生气也不愿意和她直接说,非得做个心理建设,再和她谈,高兴了也是一样。唉,一点都不坦诚了!他的手拢上的她脸颊旁的头发,轻轻缠绕,与她视线相交:“下次…不要这样做了……”太危险。云知烟被他弄得肌肤痒痒,心也跟着痒痒的,想着还是自己病了,否则怎么老是胡思乱想:“好。”云知烟抱怨道:“可是,傅佑廷你也太不地道了!明明家里出了事,你还瞒着我,害得我这几天一直胡思乱想。”哪怕他们的关系还没到各种嘘寒问暖,生死相随的地步,但夫妻名号是真,抛开傅家事实不说,傅佑廷对她确实很好,大家对她冷眼相待时,也只有他站在她这边。她总也得付出点行动来。“对不起。”傅佑廷近距离的打量着她,认认真真的,一点敷衍之意都看不出来,他心一空,喉结微微滚动。“爷爷的身体好点了么?”她侧头,看了眼楼上。傅佑廷手指移动,摩。挲着她脸颊的肌肤,有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这样的她好真实,仿佛离自己仅一步之遥。他说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好多了,柳家小姐一直在帮忙调理。”“柳小姐?”和柳昭霜正面交锋过,到现在,云知烟听到这个名字都不太舒服。那意思是,柳昭霜现在也在傅家老宅?心有所感,她抬头看去,柳昭霜还真就站在他们不远处看着自己。可很快,她就转身离开了……这回轮到云知烟失神了:“如果真到了不得已的时候,你会为了利益娶柳昭霜么?”“不会。”傅佑廷坚定道。他带着人去和傅夫人打了声招呼,就毫不避讳的将云知烟带回了自己的卧室。哪怕傅淮阳再三劝阻的说:“爷爷还在,懂点礼义廉耻。”傅佑廷也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转身回到了卧室投奔美人的怀抱。傅淮阳想,自己的速效救心丸迟早派上用场!-卧室沙发上,傅佑廷从背后抱着她。窝在她颈处,贪婪的嗅着她身上独属于的山茶花味:“知知,我好想你……”她嗔笑着打趣:“傅佑廷,有人说你真的很粘人吗?”正当二人黏黏腻腻,门不合时宜的又响了。这次,是柳昭霜。女人开门见山:“云小姐,方便借一步说个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