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渔把手搭在她的肩上,两人一边走一边说,“人能诞生在这世上本来就是幸运的,再者是这个珍珠为什么旁人都不知道,就你知道了。” “可是这珍珠也不值钱。”田小篱小小声的说。 “不值钱我能卖二百八十两银子?” “那都是小渔姐的功劳。” 林小渔抿了抿唇,觉得这个丫头真的是单纯,竟然一点都居功。 从她的角度看下去刚好能看到田小篱微微翘挺的鼻子,还有几颗小雀斑,这么单纯不知道会不会又被人骗了。 她又想了个说辞道:“那为何就你遇见了我,这难道不就是你与别人的不同之处嘛?所以你为什么是倒霉蛋呢,你现在能吃好睡好,这天底下还有多少人不如你呢。” 田小篱听着把自己的圆眼睁得大大的。 好像是如此啊! “所以你不是倒霉蛋,来跟我说一遍,我不是倒霉蛋。”林小渔拍拍田小篱的肩膀道,鼓励着她。 田小篱深呼吸了一口气,抿了抿唇,“我不是倒霉蛋!” “大声点!” “我不是倒霉蛋——” “你是小可爱——” 两个叫喊声在山谷间回荡着,田小篱的脸颊微微的泛红,从来都没人这么开导过她,要是她从小就能遇到这样的姐姐,该多好。 两人很快就到了那个山里的小池塘。 “小渔姐,你在这里等我。”田小篱当即就脱了鞋袜,已经迈步走进了小池塘里,虽然池塘里的水是刺骨的冰冷,但是她脸上还是洋溢着笑意的。 她能给小渔姐带来帮助,这就已经很好很好了。 “小渔姐这五个够不够啊?”田小篱在池塘里摸了好久,手上拿着满满的才走了上来,林小渔赶忙从背篓里拿了布给她擦脚。 “够了够了,这要是冻坏了就不值当了,怪我都没想到天冷要下水。”林小渔嘟囔着还带着一些自责。 田小篱擦干了脚穿好了鞋袜,轻描淡写的道:“没事儿,以前冬天,我娘还让我破冰去抓鱼呢,那会儿可冷多了。” “都过去了,以后也不会了。”林小渔听得心头钝钝的难受。 田小篱自然也是放下了,就双眼亮晶晶的对林小渔道,“小渔姐,咱们现在就把河蚌打开吗?” “嗯!”林小渔说着就掏出一把匕首来。 这匕首不大,是她特意从集市上买来开河蚌的,只要在蚌壳背部的筋那里划一下,蚌壳就很容易的被掰开了。 “小渔姐,有一颗珍珠是淡紫色的呢。”田小篱雀跃的说道。 林小渔也看了一下,一个河蚌里的珍珠约莫是有十来颗的,有些有点杂色,没想到这颗竟然是淡淡的紫色。 她赶紧将剩下的河蚌都给开了,倒是没有紫色的珍珠了。 不过也有一兜子的珍珠了,约莫是有五六十颗左右了,林小渔早就带着一个布兜子来装珍珠。 等她装好的时候瞧见田小篱将河蚌都收了起来,装在背篓里。 “这是?” “小渔姐,这蚌肉也好吃的,咱们不要浪费吧。” 田小篱对着林小渔一笑。 林小渔想到这丫头以前饿得不行了都是躲在这里捞一个河蚌出来吃肉的,河蚌对于她来说就像是美味一样。 “好,到时候我来做,给你弄好吃点。”林小渔心想,水煮的河蚌能有什么滋味呢,定然还是爆炒的滋味好。 “那太好了!”田小篱乐呵呵的道。 两人边走边说的就下山了,没想到在山脚下遇到了扛着柴火的古氏。 古氏看到田小篱整个人都激动了,心想着真是可瞌睡了送枕头,正愁没人帮呢,老天就让这个倒霉丫头出现了。 “哎哟,小篱啊。”古氏故意出现在田小篱的眼前,把自己的正脸侧脸都给田小篱瞧,这上面都是亮晶晶的汗珠呢。 田小篱愣了愣,对着古氏生理性的恐惧导致她后退了一步。 林小渔的手搭在田小篱的肩膀上,抿着唇笑着说,“小篱。看到你田大娘也不叫一声,快叫人。” “田……田大娘。”田小篱喊道,心里想着她娘一定会暴跳如雷的,但是想到自己有小渔姐给自己撑腰,她突然胆子就大了,又喊了一声,“田大娘,你来打柴啊!” 古氏脑瓜子都气得嗡嗡的,这个倒霉蛋竟然喊自己“田大娘”。 “我是你娘。”她腮帮子都气鼓鼓的,看到林小渔跟在田小篱的身边,只好改口说道:“既然瞧见了我在打柴,也不知道来帮我一下,你个死丫头。” 田小篱被古氏一骂,正准备抬步去帮搭把手,就被林小渔给拦住了。 田小篱就默默的低着头。 “田大娘,我觉得你刚才的话说的不合时宜吧,这小篱是我家的下人,没有我的命令她怎么敢给你帮忙啊。”林小渔说着挑眉看了一眼田小篱,“对吧,小篱。” “对的!”田小篱点点头,看着林小渔眼里狡黠的光,嘴角也微微的勾起,有人帮她撑腰的感觉真好。 林小渔看着古氏气歪的脸又道,“田大娘你也真是只长个子不长力气,我们小渔很小的时候就要砍柴呢,回家还要烧火做饭,你现在才干几天啊,这点柴都扛不动了?要不再生一个能干的?” 古氏嘴一歪,恨自己没有遇见他们的好。 “不帮就算了,就当我没生过你这个没良心的玩意儿。”古氏把背上的柴拉紧,就气呼呼的往前走, 林小渔看了一眼田小篱,然后握拳低声的对她道:“反抗。” 田小篱就往前走了一步,对着古氏道:“你把我二两银子卖了,你又得了银子又想我帮你干活,你的脸怎么这么大啊。” 古氏回过头来,眼珠子瞪得老大老大的,这还是自家那个倒霉蛋吗? 田小篱接着说道:“我现在吃得饱穿得暖,小渔姐把我养得很好很好的,你就带着你的二两银子去吧。家里的活都要你做,活该你累。” 古氏都快气死了,但是看到林小渔在边上盯着,就只能憋着气不敢发作,看着倒霉蛋身上崭新的衣裳她磨了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