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个多时辰,宫卿珏从外面回来,推开门就看到安凌云等在里面。看他进门,安凌云走了过去:“你回来了?”“没规矩,见了本王,不请安,直呼你?”宫卿珏冷着脸,这女人怎么看都不顺眼。“王爷。”安凌云是懒得计较,叫什么也无非一个称呼。“走吧,本王带你回去。”安凌云奇怪,这就回去了?“王爷确定?”“走吧。”宫卿珏转身离开,安凌云从他身后跟着,总觉的不踏实,这厮不干好事,今天怎么这么乖巧!离开皇宫,安凌云迎面看到沈丞相,沈丞相脸色阴郁,话也没说,低头走了。安凌云倒是见过沈丞相,之前皇上邀请吃饭的时候,看见沈丞相带着沈云儿出现,他们父女虽然分开走,沈丞相先行,沈云儿跟着宫卿珏一起出现,但他们父女坐在一起,安凌云自然认得。今天看到,好歹打声招呼,安凌云还想是她主动点还是等着沈丞相主动,毕竟宫卿珏也在,就是问一声身体如何,也算是同僚一场。没想到沈丞相就那么走了,好像谁欠他了。安凌云奇怪:“沈丞相怎么了?好像我得罪他了!”“看见你心烦吧,长得这么丑。”宫卿珏嘴角隐约上翘,构成一抹弧度。“你才丑。”安凌云不服,反唇相向,本不想计较,但看宫卿珏就忍不住想要骂他。“本王要是还丑,那你就得去死!”“你……”安凌云本想说什么,宫卿珏离开皇宫已经上了马车,随后告诉阿宇:“出城。”“那王妃?”阿宇好奇,王妃还没上车。“不管。”车帘放下,宫卿珏去了里面,安凌云不等上车阿宇已经赶着马车走了,安凌云站在宫门口久久无语,这男人真不是人!四处看看,安凌云本打算离开,身后有人从宫中出来,看见人安凌云到不意外。这时间皇上刚刚下朝,那将军爹也在朝堂上,下来就是这个时间了。“爹。”安将军听见喊,抬头看见女儿也很奇怪:“云云,你也来了?”“爹,我是路过。”安凌云去找安将军,父女上了马车,路上安凌云才知道,宫卿珏在皇上面前推了沈云儿的事,说安凌云又哭又闹,在家里以死相逼,怕闹出人命,只好推掉婚事。安凌云一阵出神,不知道宫卿珏要干什么。“那混账东西竟然当着爹的面前说那样混账的话,爹气不过想要反驳,又不知道如何反驳,气死爹了!”安将军十分气恼,就该一巴掌拍死那个混账东西,见了老丈人也没有打个招呼,就跟不认识一样,害他丢尽了颜面,又不能告诉女儿。安凌云倒是很明白,其实就算安将军不说,她也是可以想到的,宫卿珏一定有事没把将军爹放在眼里,将军爹才这么气恼。“爹,我今日可以回去住。”安凌云是想着,既然被扔下了,回去也不会被待见,不如不回去的好。安将军一听高兴了:“好!”父女回去,安凌云明着是回了将军府,暗地里却是换上男装出城去了。君家君楚楚从马车上面下来抬头看了一眼君家的大门,太傅府三个字压的她喘不过气来,想到府里的那些事,一颗心悬了起来。君家有人在门口迎着,君楚楚下车就有人上前见礼。“老身见过端王妃。”君家大夫人是君楚楚的生母,掌管君家大小事务,君楚楚回府她接到通知,一早在门口等候,虽然是母女,但是嫁进了天家的人,身份悬殊还是要知道的。君楚楚淡淡道:“辛苦夫人了!”“端王妃请。”君楚楚走到君夫人的身边,君夫人搀扶着进了门。大门关上,君楚楚马上变换了手,扶着君夫人进去,路上一路嘘寒问暖,到了暖阁里面,退后两步,撩起裙摆给君夫人扣头。“女儿给母亲请安。”“嗯,起来吧。”君夫人坐好,示意君楚楚也去坐下,君楚楚这才问:“母亲,朝中传言可是属实?”君家把潇潇的事情瞒的密不透风,她端王妃的身份不好打探,端王现在还在养伤也没办法知道这事,她听说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既然把她安排给了端王,那日后就是要辅佐端王上位的,此时又是为何这般,难道说还有别的目的。“这件事确有其事,你妹妹已经到了该出阁的年纪,虽然我和你父亲都不舍得,但是树大招风,藏也藏不住,奈何天家的威仪,也不是你父亲能选择的。”君夫人说的冠冕堂皇,却听得君楚楚后背心寒凉。君家的能力,就是这背后的推手。她如今已经成了君家的棋子,可父亲所作所为她却不懂了。“母亲,难道父亲是不情愿的?”君楚楚试探,君夫人岂会不知。“你父亲在书房等你,你去吧。”君夫人摆了摆手,也不想多言,把君楚楚打发了。君楚楚起身福了福身子,退出暖阁才去君太傅的书房。来到门前君楚楚敲了敲门:“女儿求见。”“进来吧。”君太傅淡漠道,君楚楚推开门进去,关门一路向里走,不多时看到正在看书的父亲君太傅。“女儿给父亲大人请安。”君楚楚撩开裙摆双膝跪地,双手按住地面连续三个扣头。“起来吧。”君太傅放下手里的书卷,抬眸看向起身的君楚楚。“今日回来,是为了潇潇的事情?”君太傅开门见山,足够直接,对着他们这些人,丝毫不留情面,也没有父女情份。君楚楚也已习惯,君家儿女众多,她虽然嫡出,但在府中和其他庶出却没什么分别,想要得到重用,就只能积极进取,凭借努力和优秀才能拿到想要的东西。而她能有今天,全赖她的努力听话。宫卿珏是他中意的人,由始至终,君家都给她机会,要她和宫卿珏好好相处,她本以为最后会和宫卿珏在一起,但事与愿违,真到了那时候,君家却要她委身端王宫卿琰。她是痛定思痛,最终接受安排。在这件事情上,她甚至没有露出意思伤心难过。这也是她表决衷心的表现。但如今,她像是被抛弃的棋子,她如何能装作不知?“父亲,此事可是有什么深意?”君楚楚不好激怒君太傅,只能婉转的问,但在君太傅的眼中,仅仅如此,已经是触了他的逆鳞。“放肆,有何深意岂是你能问的?”君太傅原本就有一双锋利向上的扫帚眉,不怒而凶,君楚楚从小就害怕这个父亲,同时也是恨透了。“父亲饶命!”连忙跪下君楚楚不敢言语,磕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