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闻喊:“欠钱不还,俺要告状。”“告状?本尚书就是状!”此话一出,不闻立刻争辩起来:“你是皇上?”“本官不是皇上,但是本官可以治你得罪,你来闹事,不管何事,以下犯上,本官都不能姑息,来啊……把他拿下。”周昌文指了指不闻,杨智直冒汗,小声说道:“爹,他很厉害,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不如请人来吧,要兵部的人来。”杨智的大哥在兵部,他叫人来很容易。周昌文点点头:“叫人去,本官听听他们说什么。”杨智立刻叫人去找兵部求援,此处徐嬷嬷忙着上前伸冤:“尚书大人,请为我家主子伸冤,我家主子要面圣。”“……”一看见徐嬷嬷,周昌文便没那么猖狂了,他看了眼车子上的老太太,一脸不悦:“本官说过,让你们离开,为何还要来此处,你是不是看本官好欺负了?”如今陈家的人在兵部位高权重,他可不想得罪。虽然都是尚书,但这尚书也有分高低,他们周家还是不如陈家的。这事早就有人知会,不然怎么会拒之门外。“尚书大人,我家主子,早年常常进宫的,为何您不肯去禀明皇上,更何况,您是我家老国公的门生,难道连我家主子都不认得了?”徐嬷嬷说话哽咽,但周昌文是铁了心了,一听徐嬷嬷的话,二话不说否认了。“胡言乱语,本官根本不认得她,你竟然让她冒充本官的师娘,真是笑话。”“尚书大人,当真不认得?”“哼!”徐嬷嬷摇头:“尚书大人,当年来我家国公府的时候,可还年轻,那时候可是没少在我家主子面前说好话的,如今位高权重了,竟然不认得人了,也好,我和我家主子就死在你这刑部门口,倒是看看,还有没有王法了。”说完徐嬷嬷就要一头撞死,朝着柱子上跑去,周昌文一看事情不好,立刻喊道:“给我拦住。”有人拦住,但不是他们的人,而是不听。不听打扮成了小贩的模样,拉住徐嬷嬷看向周昌文。周昌文走向徐嬷嬷,说道:“你们这是何必,好好活着不成?”“大人所言差异,我们有冤情,不来刑部,去什么地方?”“……”周昌文冷着脸,甩开袖子,转身去了一边,走到老太太的面前低头看去。“你回去吧,见不着的。”安凌云就站在一边全都听见了,她等的就是这句话。老太太笑的很平静:“周昌文啊,饶是你还有一点良心,有些悔意,老国公在地下也会原谅你。”“……”周昌文还是有些犹豫,他想了一下:“师娘,学生求您了,如今陈家在兵部都位高权重,学生没有办法啊!”“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本王就等你了。”宫卿珏还不等安凌云出手,已经走了过来,他身边跟着小国舅王怀安。王怀安淡淡一笑:“周尚书,别来无恙!”周尚书一看两人,吓得撩起袍子跪下:“下管参见摄政监国,参见小国舅。”其余人也纷纷下跪,只有安凌云看着周尚书胸口的双鹤腾飞出神,随即叫人扒了周尚书的官服。“来人,把他的官服扒了!”周尚书一哆嗦,这声音?抬头去看,人都没看清楚,安凌云就已经去了不远处的马车上。上了马车她自然是要换衣服的,外面处理好已经天黑,周昌文已经吓得全身哆嗦,不知所谓了。安凌云马车下来宫卿珏伸手去扶着,他的手一托,把人抱了下来。安凌云看向地上,周围围了一圈的人都在看热闹,安凌云腰上挂着一块玉佩,安凌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她放回来的,许是身份的象征吧,她也没说什么。地上的周昌文依旧跪着,他哆哆嗦嗦,穿了一身的白衣。他面前是老太太。徐嬷嬷站在一边哭着。安凌云看了眼马车旁背着药箱的阿宇,叫阿宇:“过来。”阿宇跟着过去,药箱放下,亲自到老夫人身边拜见:“属下阿宇,参见陈国公夫人。”老夫人只是淡然一笑,其他都没说过。安凌云打开药箱,拿来几根银针:“我给夫人注射麻药,一会双腿会彻底失去知觉,王爷会带您入宫面见皇上,本王妃为夫人亲自取出银针。”“多谢闲王妃,多谢闲王。”“不谢!”安凌云开始扎针,老太太很有忍耐,一声不吭。差不多了,阿宇亲自抱起老太太上了马车,安凌云便跟了过去。马车的帘子放下,宫卿珏说道:“着本王的令,缉拿兵部尚书,兵部侍郎,以及陈家一众。”“是。”汤和已经来到,接到命令便转身离开。宫卿珏转身上了马车,阿宇赶着马车进宫。小国舅王怀安一脸无奈,转身跟着走了。这事他也不必出面,只是找个必要的证人,若皇上不信,可以传召。马车里安凌云看向老太太,已经睡着了。“这老太太也不容易,七八十岁了。”安凌云有感而已。宫卿珏一笑:“何止啊,已经八十七了。”“啊?”安凌云看向老太太陷入深思,难为老太太了。宫卿珏说道:“老夫人可是皇祖母的好姐妹。”“太皇太后?”安凌云惊愕。宫卿珏点点头:“她们年轻的时候就极好,老夫人是宫里的秀女,出身名门,但是她不喜欢进宫伴驾,想办法要出去,那时候皇祖母便和她投缘,她救了几次皇祖母,为了皇祖母才伤了身子,不能生养了。陈国公是宫里的侍卫,两人倒是看对眼。而陈国公有一次为了救皇祖父,差点命丧宫中,皇祖父封赏的时候问他想要什么,他说想要一个人,人在宫里。皇祖父说只要不是他的女人,便可。陈国公便厚着脸皮说是老夫人,这才把老夫人从宫里娶了回去。只是世俗难逃,陈家的老太太可是个抱孙子心切的人,后来皇祖父为难,便不管了这事。才会有了个陈家的二夫人的。怕老夫人受委屈,皇祖母是封了她一品诰命夫人,而陈国公很喜爱她,一直两人都和和睦睦。外界传言,那个二夫人只有在特定的之日,陈国公才会去房里,一个月后怀上了孩子,便会离开。”安凌云挑眉:“还有这事?”“自然,你那里孩子不那般重要,但在我们这里,孩子可是至关重要,好在云云已经有了,本王就放心多了!”提起孩子,安凌云便惆怅了,到底是生几个好?顾不得许多,安凌云说道:“王爷,可是去过陈家了,我说的是老家的陈家,那边别去了的时候都跑了。”“本王回来就飞鸽传书去了,想必现在陈家已经被捆住了。”“这么快?王爷在那么远还有人?”安凌云颇感惊愕,宫卿珏正想说什么,马车外扑棱棱的声音,阿宇说:“爷,鸽子来了。”“让它进来。”宫卿珏沉声吩咐,马车帘子掀开,鸽子飞进马车,落到宫卿珏的肩上,安凌云看去,鸽子飞到安凌云的肩上。安凌云微微一怔,鸽子咕咕的叫声。“怎么你还吃饭?”安凌云也很震惊,她竟然听得懂鸽子说些什么。宫卿珏颇感奇怪:“云云,你说什么?”“我说它跟我说,他还没吃饭。”安凌云把手放到宫卿珏的肩上,握住宫卿珏的肩膀,宫卿珏朝着肩上看了一眼,看向安凌云和她肩上的鸽子。安凌云看着肩上的鸽子说:“你先去你主子的肩上,稍后等你主子看了信,自然不会亏待你。”鸽子晃动了两下头,好像是听懂了安凌云的话,跟着看向宫卿珏,朝着宫卿珏走了过去,而且鸽子不是飞过去的,而是走过去。走到宫卿珏的肩上朝着宫卿珏看过去,宫卿珏把鸽子拿下来,解开鸽子腿上的信,打开看了一眼。往时鸽子会飞走,这才却落在宫卿珏的肩上不动。安凌云在周围找了找,没找到可以个鸽子吃的东西,索性吩咐阿宇:“阿宇,马上去找粮食喂鸽子。”阿宇应允了马上去找粮食,马车就停靠在一边。好在街上就有一些商贩,就有一些买粮食的。阿宇买来了粮食送到里面,安凌云抓了一把给鸽子,鸽子飞过去就站在安凌云的手腕上吃。安凌云小心翼翼的摸着鸽子的绒毛,也很震惊。宫卿珏看了信重新写了一张,而后绑在鸽子的腿上,等鸽子飞走。平时鸽子会很快飞走,但今天鸽子只是低头吃着粮食,宫卿珏索性靠在马车里看着安凌云和鸽子,他不打扰,他只是抚。摸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安凌云摸了一会,鸽子靠近安凌云的肚子,在她的衣服外面很奇怪的看,安凌云低头问:“你看什么?”鸽子咕噜噜的不知道说什么,安凌云惊愕:“你的主人在里面?”鸽子咕噜噜的,安凌云更加惊愕了:“你说,你主子也喜欢你?”鸽子咕噜噜的飞了起来,刚好马车到达皇宫,阿宇掀开了马车的帘子,鸽子扑棱棱的飞走了。安凌云朝着外面看去,她把手放到了肚子上,真是奇怪,刚刚她竟然感觉到肚子有一些动的,虽然为什么是动的他不清楚,但一定是有的。鸽子飞远,宫卿珏凝眸看向安凌云,他的脸上是一抹了然。安凌云说:“王爷,感觉肚子里的动了一下,你要不要摸摸。”安凌云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她是真的感觉到了。宫卿珏一听立刻动身到了安凌云的面前,伸手就摸了过去。手掌贴上去,安凌云的肚子动了一下,好像有个小拳头动了一下,朝着他的手掌撞了一下,宫卿珏的手一缩,震惊不已,抬头朝着安凌云看去,他又摸了上去,但很快肚子就安静了。“本王感觉到了。”宫卿珏盯着安凌云,安凌云皱眉,她很纠结。这个时间孩子还太小了,医学上来说,根本就没成型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孩子怎么可能会伸手呢?但她感觉到了如果是假的,那宫卿珏又算是什么?夫妻凝望,安凌云正打算说什么,宫卿珏笑的忽然很灿然:“本王这是捡到宝贝了?”安凌云叹息:“天现异象,必有灾难。”安凌云一点都不清楚,她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但她就是说了。宫卿珏俊脸一沉:“胡言乱语。”安凌云这才说:“王爷,你听说鸽子说我肚子里有他的主人,你就不奇怪,我是怎么听的出来鸽子说什么的?”宫卿珏冷然:“本王只相信,虎父无犬子,更何况本王是条金龙呢?”“你就不怕被皇上听见,这可是……”“本王可不稀罕那个位置,本王是金龙之身,这话是先皇说的,你以为是本王说的?”宫卿珏靠在一边,看了一眼马车里的老太太。他不想纠结这事,虽然也很疑惑,但他现在能做的只有既来之则安之。他都能生一窝,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至于安凌云为什么能听懂鸽子的话,和鸽子交流,宫卿珏也不觉得惊奇,毕竟安凌云的存在,本身就是个惊奇的事。“走吧,别耽误了。”宫卿珏起身先一步下车,下车转身把手给了安凌云,他一身束装打扮,一只手背在身后,另外的手等着安凌云,安凌云下车把手给他,宫卿珏随手握住,说了一句:“本王倒是觉得,天降异象,福降我大梁国,万万年。”安凌云挑眉看他:“国富民强,要民强,就几个孩子,就能把大梁国护佑,王爷未免太高看他们了。”“本王说就能。”宫卿珏看了眼阿宇:“去吧老夫人抱下来。”“是。”阿宇忙着上车,很快老头被抱了下来,宫门打开,有人从里面马上走了出来。阿宇把老太太放到上面,车子进宫,徐嬷嬷也跟了进去。宫卿珏和安凌云在后面走,徐公公在前面带路,有几个宫人和御林军督海带着人护送,还有几大宫女随行。你安凌云问:“看来皇上很重视这件事。”“陈国公也曾是护国名将,据说大梁国当年马上打天下的时候,陈国公死守城池三十天的,那时候缺水断粮,他都不曾后退。大梁国怎么能忘了老功臣,岂不是叫天下人寒心?”宫卿珏一边走一边说,一边握着安凌云的手。安凌云扯了一下她的手,她就是觉得,没有必要这样扯着她的手,叫人看见有些难为情。这让安凌云的记忆里总是想着端王拉着君楚楚的手的画面,很不舒坦就是了。到不是嫉妒,只是觉得,这也是很幼稚的事。但宫卿珏拉着就是不松。他也不用力,但指头就是能缠着她的手,她能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