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赋淡漠一笑,似乎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我与母后之间的事情并非一朝一夕就能说清楚的,赋儿幼时身体孱弱,多亏阿嬷费心照顾,才有我今日,我自当感激不尽。”
“我是你的乳娘,自然是疼你的,罢了,这件事情我便不再管了,只是你今夜叫我前来,是为了什么?”
江怀赋思量了半晌,又遣退了身后的几名小厮,这才开口说道:“六年前我将阿嬷安排到这里修养,为的就是让您舒舒服服的过日子,可今日我却有事要麻烦阿嬷了。”
“不知道公子所谓何事?”
“六年前,我将阿嬷托付给了南诏的司中州大人府下的尹长辉学士,让他对您多番照顾,他顾念我对他的救命之恩总算不负所托,将您照顾的很好,只是今日,我却还有一事想要让他帮忙,私下与他相见总是不好,还得让阿嬷亲自与他说明。”
月娘一听便已经察觉出了江怀赋要说的事情是何事。
“你是为了忻州的那个姑娘,你想把她也带到南诏来生活是吗?”
“是。”
“你到了这个年岁,有了喜欢的女孩子也是正常,别人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就成家立业了,只是这个女孩,她是中原的罪犯,我并不赞成你与她过多撕磨。”
“阿嬷,她和普通的女孩子不一样,等你见到她的时候,就不会这么说了。”
“莫不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才吸引了公子?”
江怀赋笑了笑,“若是只外貌,那便不值得我开口了,阿嬷,我还没到娶妻生子的地步,人家姑娘也对我没有意思,这一切都只是你多想了。”
月娘叹了口气,只好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我会替你同尹学士说的,只是要多少?”
“二十份普通籍契即可。”
“二十份!!”
“是!”
“我的这个傻儿子,莫不是被人骗了!”
“没有,这是我深思熟虑过后做下的决定,更何况,这对我也并不是没有好处,我刚来南诏扎根,眼下也是用人用钱的时候,与其用南诏的人,倒不如用他们,底细干净。”
月娘无言以对,只觉的江怀赋说的处处有理,她无法反驳,如今只好点头,“我知道了,我回去会好好处理此事的,夜深露重,你穿的单薄,还是赶紧回去吧。”
“是。。。。。。”
说罢,月娘便缓缓转过了身子,踏上了船板。
小厮匆匆别过江怀赋,也紧跟着上了船离去。。。。。。
夜色茫茫,江面上缓缓行驶的船只愈来愈小,江怀赋站在原地驻足良久,终于回过神来,对身后赶回来的阿鹿吩咐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寅时三刻。”
“嗯,陪我到季风桥散散心吧。。。。。。”
“公子,你都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不如属下给你雇条船,你在上边小憩一会儿吧,等天亮了,咱们再回去与宋姑娘会合。”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