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葬礼结束了,场面很盛大,但我却觉得自己像行尸走肉,唯一欣慰的是我能捧着爸爸的照片,这样我才有一种和他稍微亲近一点的感觉。
我和席卿川全程无交流,继母全家也完全不理我,我仿佛一个局外人。
不过我也不介意,我不在乎所有人对我的看法,也不在乎他们的眼中有没有我。
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所有人都哭作一团,箫凌凌和继母争先恐后地晕倒。
继母应该是真的悲伤,但是箫凌凌演的可能性居多。
箫诗很悲伤,一直在哭,而席卿川一直陪着她。
乔薏在我身边一边哭一边吐槽:“席卿川这都是什么男人啊,昨天明明那么迷恋你的身体,但是今天众目睽睽之下不管自己的太太,居然陪在箫诗的身边。”
她哭的口齿不清的,我却没什么兴趣深究。
但是,我仍然没掉眼泪。
我这人很奇怪,所有人都在哭的时候,我反而哭不出来了。
心底明明有很多水,可能是太满了,反而没办法出来。
本来,悲伤又不是呈现出给别人看的。
我在等候拿爸爸的骨灰的时候,听到几个女人围在一起议论我:“看到了么,那个全程都没有流一滴眼泪的就是箫远在外面的女儿,小三的女儿就是心狠哩,箫远对她不错,跟其他两个女儿相比都没差。”
“亲女儿当然没差。”
“那可不一定,听说了么,箫远抢救的时候需要家属献血,几个女儿的都可以,就她的不行。”
“听说亲生的父女血型也有不同的。”
“但是他们的那个就是完全不可能是亲生的那种。”
“那天哪,箫远不是帮人养女儿?”
“可不,可能还要分箫家的家产哩!”
因为我在等骨灰不能随便跑,不然我真的不想听这些乱七八糟的。
乔薏沉不住气腾的一下站起来,我都来不及拉她,她冲到那些女人面前:“你们这些长舌妇平时除了打麻将花老公钱购物,然后就是背后嚼人舌根,说的真真的,之前你们都看到了?小心我告你们诽谤!”
乔薏个子高,差不多一米八,今天穿的一身黑色的西装打着领结,很中性的样子,感觉很不好惹。
那些太太团戒备地看着她:“哟,是乔家的。”
“我警告你们,你们再乱讲,把你们牙都给打碎!”乔薏向她们挥挥拳头。
当然她们不止是怕乔薏会真的打碎她们的牙,最主要的是乔薏的老爸是商会的副会长,很牛逼的人物,所以那些太太们缩缩脖子小声嘀咕着就溜走了。
乔薏坐回我的身边依然气难平:“跟你讲啊,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能忍?她们越讲越大声,要不要给她们一个喇叭筒嚷的全殡仪馆的人都能听见?要是我上去一人给一个耳光。”
“爸爸在火化。”我低低的:“我的爸爸烧成了灰。”
乔薏忽然楼进了我,她在微微发抖。
我依然很冷静,依然没有掉眼泪。
但是悲伤在我心中结成了一个冰球,冷冻了我的心。
那些女人的呱噪算的了什么,再难听的话我都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