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盘问了两个小时,就那一点点内容他们翻来倒去的问我,十足车轮战。
我被弄得筋疲力尽,问他们干嘛不去调监控,他们立刻板起脸来:“警察做事还用你教?”
后来他们又让我把那天发生的经过重新说了一遍才放过我。
我以为我会被关一夜,但是没过一会一个警察过来跟我说:“你可以走了。”
他让我走,我当然溜得比兔子还快。
但是他们那么轻易就放我走了实在是令我意外,我还以为至少要把我关上几天。
毕竟我是推箫诗坠楼的嫌犯。
不出意外的我在办公室外面看到了席卿川,他站的笔直,像一棵松柏,能够为我遮风挡雨的那种。
我向他走过去,他张开双臂将我拥在怀里,轻轻地拍我的后背。
“没事儿,现在已经没事了。”
“没事了吗?”我仰头看着他。
“他们调了监控,看到了所有的情况,是箫诗自己有意翻下去的,跟你无关。”
我松了口气,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箫诗怎样?”我赶紧问席卿川。
“她没什么大碍,不过…”
我最怕听到转折词,不过这两个字立刻又让我紧张起来。
“不过怎么了?箫诗该不会是摔到了脑袋变成了植物人再或者是摔成了脑震荡影响了智商吧?”
“我都说没事了,怎么会那么严重?”席卿川宽慰地搂了搂我:“树枝划到了她的脸留下了一个伤口,现在医生已经给她缝了针。”
“那么严重吗?树枝划到脸还缝了针?”
“伤口很深,如果不缝针的话不容易愈合。”
”那她肯定接受不了的。”
“现在医学发达,医美又那么厉害,就算是有疤也会治好的,没事儿。”
他说的轻巧,我是女人,我懂得脸上一条疤对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忧心忡忡:“我想去医院看看她。”
“你觉得合适吗?”他一边搂着我的肩一边往外走:“现在箫诗的情绪激动,什么过激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你最近一段时间不要接触她了好吗。”
“嗯。”我知道席卿川说的是对的,我靠在他的怀里无力地点点头。
一个人从一个弱者被人打压的状态忽然摇身一变,变成了毁灭了别人一生的罪魁祸首。
这种心理落差让我自己都没办法接受。
我靠在副驾驶里无精打采的,席卿川一边开车一边扭头担忧地打量我:“现在你不会又是在自责吧?我跟你打个比方,比如你和一个陌生人在路上走,他忽然超过了你把你撞了一下,自己趔趄了一下掉在了前面的坑里,我问你那时候你的心里感受?你是自责的,你是不是会怪自己如果没有被他撞了一下,他就会掉进坑里?”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无地的看着他。
“你的自责心太重了,这样你会活得很累。”
我就是这样的,我一向都活得很累,我自己都习惯了,可能我没办法活得太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