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莫诗云小姐今天的男伴是陆家哪位公子?”岑音故意问着。像是提醒着陆霆煜,也像是提醒着莫诗云。“陆氏食品的大公子陆士彦。”莫诗云轻轻说着。眼里却有种受到侮辱的难堪,楚楚可怜地看着陆霆煜,没有多说一句话。岑音莞尔一笑,陆士彦她并不认识。可是莫诗云这目光已经了然,那人的确不及陆霆煜。没等岑音接话,莫诗云开始关心着陆霆煜。“霆煜,你的嘴唇是怎么了?”她语气软糯,十分动听。就连岑音也无法忽视她话里的那抹关怀,就像心疼着这完美的薄唇上无故添了一道伤疤。陆霆煜看了一眼始作俑者,发现她脸上的笑意深沉。“不小心碰到。”就连解释,也是冷漠依旧。“你小心点。”莫诗云轻声叮嘱,可心里却明白得很。他嘴唇上的伤疤,分明就是咬痕。“下次还是麻烦莫诗云小姐不要让霆煜喝那么多酒,回到家晕乎乎的把嘴唇撞伤了也不知道。”岑音发话,话里的意思,三人都清楚。陆霆煜像是看透了她的把戏,心里泛起一阵波澜,这个宴会的确闷了些。看见他站起来,岑音赶紧跟随在他身边,“老公,你要去哪?”说话的语气十分甜,一双白皙的手臂自然地挽着他的臂膀。她很懂这些恩爱的戏码。莫诗云笑容牵强着。“喝酒。”陆霆煜的语气依旧淡漠,纵容着岑音亲密的动作。“我陪你。”她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划过莫诗云。远离莫诗云后,岑音的手依旧没有放开。刚才的戏除了做给莫诗云看,也是做给现场的人。这里的人都明白,岑音在陆霆煜与莫诗云当中,是一个尴尬的存在。她觉得背后很不舒服,像是有几百万瓦的灯光照着自己的背。心里默默庆幸着,好在陆霆煜没有松开自己的手。也不至于丢脸。“陆总,你桃花真多。”岑音本想轻描淡写地调侃一句。可是话说出口却变了味儿,一丝可疑的酸涩飘散着。岑音尴尬着,想收回自己的话。陆霆煜喝了一口香槟,目光幽暗。“不及你的多。”他的话中别的意味十足。岑音愣着,抬眸看着他。陆霆煜对上她双专注的眼眸。清澈得一点也不像在说谎。四目对视,岑音的心跳莫名加速。“他。”薄唇轻启,陆霆煜的目光落在前方的不远处。岑音顺着视线,看到了秦晏。此刻他正意气风发地在一群人中拉拢交谈。她果然没有认错人。岑音嘴角的笑容带着别的意味,一个家宴怎么出现了这么多不该出现的人。秦晏很早就注意到岑音与陆霆煜。此刻与他们对望,那双挽起的手臂紧紧锁着自己的目光。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秦晏见不得岑音这般虚假地秀着幸福。想起上次的那通电话,他决定要把自己丢了的脸全部拾回来。“陆总,好久不见。”秦晏手捧着一杯红酒,文质彬彬。“你是?”陆霆煜眉头挑起,似乎不认得眼前的人。岑音心里默然,他真会装。挽着男人的手臂下意识地缩紧,她像溺水者一样紧紧攀着漂浮的木板。可是陆霆煜却在这个时候松开她的手。手掌插入口袋,一切都那么自然。岑音沉下眼眸看着孤零零的手,觉得有些失落。“陆总,我是秦晏。”秦晏一点也不恼,大方介绍着自己。他没有忽略岑音的那一抹失落。旁边一个旁系亲戚也接着话,“这是阳城大名鼎鼎的秦晏律师。”陆霆煜挑眉,“那个打离婚案件很有一手的律师?”秦晏的确打了许多离婚官司,帮过很多人。但是他出名跟擅长的方面并不是这个。脸色有些难看,秦晏依旧维持着风度,“陆总真是会开玩笑。”他目光落在岑音身上,“这位想必是陆家少夫人吧?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岑音微笑,没有说话。眼光一直追随着陆霆煜,像个幸福的小妻子。“嗯。”陆霆煜语气平淡回答着。抿了一口酒,看着眼前的人,他的态度似乎有些不屑。秦晏拍手,好像想起了什么,“我想起来了,这陆夫人原来是我的学妹。”他直接对着身边的人说,试图带动什么。“真的吗?”那个亲戚接过话,“那看来你跟陆夫人很熟。”岑音脸色没有变化,心里暗暗揣测着秦晏的心思。秦晏摇头,目光带着些嘲讽看着岑音。“不熟,我这种平凡的学生怎么可能与陆夫人相熟。”他急着与她撇清关系。话语的厌恶十分明显,他成功勾起了其他人的兴趣。“看来陆夫人在学校表现非常出众。”那人继续接着话,像是与秦晏对过台词一样。秦晏的嘴唇勾着一抹笑意,岑音看得心底发凉。“陆夫人在学校的表现……”他冷笑一声,转眼看着她。“我只听闻过她打架斗殴跟别人暧昧不堪……”在众人惊讶得倒抽一口凉气的时候,秦晏又解释着,“不过这些都是传闻,并不可信。”前面的话已经深入人心。他后面说的是什么已经不重要。岑音冷漠垂下眼眸,嘴角的笑意不曾散去。秦晏,就是打算这样来伤害自己吗?很多异样的目光落在岑音身上,低声的议论有些刻意。陆霆煜身上散发出的冰冷,却没有爆发。周围的议论纷纷,好像与自己无关,邪魅的眼睛看着岑音,并没有站出来的意思。岑音头稍微低着,孤军奋斗那般。心底有些失望,一如五年前,陆霆煜像一个旁观者。抬起眼眸,眼中是秦晏打不散的无所畏惧。“秦律师,谣言止于智者。”她的话说得很有力。一时间,众人的议论被打住,表情愕然,目光重新落在岑音身上。岑音脸上的笑容云淡风轻,“秦律师这么相信传闻,看来在学习上下了不少的功夫。”好些人听懂了她说的话,一阵轰笑。“秦律师,我有个问题很好奇。”她嘴角的笑意嫣然。秦晏眼眸的异彩消失,现在的岑音,像是长了刺一样。“陆夫人你说。”他的语气听不出什么特别。岑音莞尔,眼睛闪着别样的神色。“法律上也是根据流言定义一个人是否犯罪吗?”秦晏无情,那她也不用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