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音把自己的物品收拾好以后,在陆霆煜房间门口徘徊着。卧室的门紧紧闭着,她看不出里面是否有灯光。耳朵凑在门上,岑音也听不见一点声响好,站直身体,她有些纠结,陆霆煜到底在不在在里面。许静挽着陆书凡的手,‘恰巧’经过。“小音,很晚了,怎么还不回房休息?”她的笑容带着些暧昧。经过陆书凡的哄着,许静心情已经好了很多。“爸妈,我准备休息,晚安。”岑音急着回答,像要掩饰什么。手握着门把,她习惯性想敲门。却想起许静她正看着自己。岑音转过头对他们尴尬一笑,推门而进。“爸妈,晚安。”她不自然地,又道了一句。许静对她挥挥手,“晚安。”关上门,岑音把两人的目光隔离在外面。卧室里的灯开着,像是专门为她而亮。四处没有那冰冷的气息,岑音松了一口气。陆霆煜没有在卧室里。忙乎一天,还没把身上的汗渍洗去,岑音想起来,又推开门折回客房。打开衣柜,她拿了一套保守的睡衣。睡衣的款式以及质料都是岑音最喜欢的,但是却是冬天的睡衣。想着反正有空调,睡衣厚点也没关系。她怕薄了,会被陆霆煜看得亏了。拿好衣服,岑音又折回主卧室,这一来一回的,也是很不方便。不过她知道,只要与陆霆煜表现好了,陆家的两长辈就会搬离。走进主卧的浴室,岑音告诉自己,再忍忍。她洗完澡,又把自己的长发吹干。吹风机运作的声音太大,岑音在浴室里没有听到卧室门打开的声音。陆霆煜听见吵杂的声音从浴室中传来。伴着那不成调的歌声,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岑音也太过随性了,真把这里当自己的卧室?吹干头发,她才发现保养品并没有带过来。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带着些怪责。明明年纪不大,可是这记性却越来越差。岑音哼着歌推开门,看见不远处的男人,歌声戛然而止。他什么时候回来的……陆霆煜看着她滑稽的打扮,眉头皱起。岑音此刻头发凌乱着,厚实的睡衣套在身上,没有所谓的安全感,看着就觉得要热得长出疹子。她知道自己正在用他的浴室。微微挪动脚步,岑音尽量不让自己的动作弄出声响。“我洗完了,浴室还给你。”看着陆霆煜脸上青色的冷傲,她最后还是说了一句。陆霆煜则是毫不领情,“我什么时候同意把浴室借给你了?”“不问自取,是为贼也。”他薄漠的嘴唇全是冷清。岑音却不服,“陆少爷,这里是陆家,我也被冠上陆这个姓氏。”她想让他明白,自己也是陆家人。所以不存在什么不问自取。“家贼,就不是贼了吗?”他反问着。岑音想用那点小聪明来跟自己比口舌?未免太过幼稚。岑音站直了身体,发现自己错误的选择。这件衣服,根本就透风得很。陆霆煜的化,像阵阵台风一样,夹带着暴风雨从她的衣服里钻过去。他的挑衅意味越浓,岑音越坚强。“我一没偷二没抢三没骗你钱,陆少爷,我怎么就是你口中所谓的家贼?”要不是脚上受伤,岑音想把拖鞋全往陆霆煜身上招呼。可惜不敢。不是因为大庭广众下不敢,也不是因为他的尊贵。而是,他的那班优雅的从容,就算成为模特杂志,色香味依旧如此。“是你自己对号入座。”陆霆煜冷笑。他从来都没说过她就是那个家贼。岑音一怔,被他的话堵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的嘴巴,巧得很。“呵呵,的确是我误会了。”岑音眯着眼睛。灯光有些散漫,她的眼睛有些疼痛。眼前的男人,还是太过耀眼。“谢谢陆少爷科普家贼的意思,真是有趣。”她嘴角的笑容漫不经心,若有若无。如同夜风的来袭,带起的一阵不经营的昙花香。陆霆煜似乎闻到了那阵香味,瞬间飘散无踪。“你做那么多事情,目的为了什么?”他的语气带着询问,却是浓得很的质疑。“哪个事情?”岑音反问。时间还没过十二点,不知道他说的是公司论坛的事情还是陆家长辈的事情。可是无论是哪一个事情,都跟自己没有关系。所以他想要自己的目的?岑音在心里嘲讽着,哪有什么目的可言。陆霆煜是看不透,两件事上她都是受害者。他本来有能力差清楚一切,可是查也没查,直接把所有罪名推在她的身上。岑音觉得心寒,即使没心没肺的人,也不能在受到这种冤屈后,无动于衷。陆霆煜只把岑音这番话当作是她的承认。他的理智上并不这么认为,但是一颗心早已经认定。理智和对岑音的坦言冲突到一起的时候,他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陆霆煜眯起眼睛,看着她笑容里蕴含的无数桃花。“无论哪件事,岑音,到最后我还是不会让你得逞。”他的声音夹带着龙卷风。要把她那抹甜美全部吹走。岑音怔了一下,宽大睡衣下的手微微发抖。“陆霆煜,我等着。”她轻笑。“最好你能做到这辈子同住一个屋檐下与我老死不相往来,最好能防范我一切的手段免得被我占尽了便宜。”她的眼睛里千丝万缕的高清瞬间化为难听的言语。岑音不想这样,却已经被他逼疯。什么老死不相往来,怎么可能,她还想要一个孩子呢。“哼。”听着岑音的决绝,陆霆煜只觉心里忽然一沉。冷哼一声,他走向衣帽间。夜晚的时间太短,不值得自己与岑音在这里言语纠缠浪费。就在他拿了换洗衣服准备到浴室的时候,岑音的声音淡淡响起。“其事,你想要让莫诗云上位还是可以的。”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岑音站在一侧,看着灯光下自己的倒影。陆霆煜停下了脚步,没有说话。在岑音眼里,这个动作,代表了什么,心里清楚得可怕。她有些恨自己糊涂得不够。“只要我生不出陆家的后代,不出一年,你的莫诗云就有机会。”岑音不知道自己抽什么疯,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只知道,陆老太爷开始没有耐性了。尿泡他疼自己,可是却不是无限疼爱那种。他是一个商人,眼里除了亲情,还有就是利益。岑音轻声一叹,毕竟是没有血缘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