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她的错觉。
被冰封起来的湖面像是裂开了一道口子,池念触电似的倏地起身,后退了几步跟他拉远距离。
傅庭谦不明地看着她突如其来的反应,没开腔。
池念五味成杂,心尖上是晦涩难明的情绪,咬着唇,复杂地凝他,“你是在愧疚吗?”
即使觉得“愧疚”这个词,跟他一点都不搭。
傅庭谦何时感到过愧疚这种东西?
特别是对她,他一贯薄情寡义冷漠无情。
但除此之外,她实在找不到什么更好的理由,来解释他方才的言行举止。
而傅庭谦的神色也寸寸淡去。
有时候,故意的折腾报复,再怎么对她是一回事,但若从内心的根本柔软下来,那就另当别论是另一回事了。
“你就当是吧。”他薄唇轻抿,紧接着又说了一句,“听说你父母离婚家庭破碎,便是由出轨引起。”
停顿了下,他继而才道,“问你那样的问题,无疑跟在你伤口上再添伤痕没有区别,在你眼里我或许寡漠无情,但这点良知,我还是有的。”
所以,这就是他对她柔和下来的原因吗?
“是我先问了不该问的问题,触及到你最难过的地方,你哭的太凶我没有办法。”他移开了视线,没再看她,听不出情绪道,“不过就结果而言,我的方式算是用对了。”
真的,他轻描淡写的语气,宛如方才他轻声哄她的样子,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这短短不过五分钟之内的温和,伴随她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最后归为风轻云淡的一个“愧疚”就足可带过。
池念也不想自作多情的误以为什么,可心头上却又不可避免的堵塞着,是因为他之前的质问残留下来的情绪,还是因为他后面这些本不需要的解释,无可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