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将手探向树林,那动作慢得就像个老人,因此又一次被人打断了。
“慢着,”凯奥雷说,“我得问一句,那个女人现在在哪儿”
荆璜漠然地看了他一眼:“她的身体在林子底下,魂魄在树里。”
“如果你烧了这些树”
“她本来也活不成了。”荆璜说,“她已无求生之志。这些树以她自愿献出的魂魄为驱,用不了多久就会把她耗死。”
“除非她平息怒火。”凯奥雷接口道。
“行啊,这简单,你们这些人死了她就不生气了。你就”
荆璜的话戛然而止。凯奥雷手上握着一把枪,比他平时配在腰间的要小得多。他的手抖抖索索,但成功的把枪口抵在了自己的腹部。
“好吧,好吧,”他磕磕巴巴地说,“我不确定这一定能行,不过也许我们的血和痛苦能让她满意至少能让她稍微冷静下来我知道这想法挺蠢的,但是我们总得想想办法吧我现在可是很相信奇迹了,我是说,我已经在最不可思议的处境里被救了两次了,没准还有更好的事呢我可不会飞,但至少有勇气做这个”
他准备扣下扳机,在那以前白绳将他的手牢牢捆起,吊在头顶上方。
荆璜静静地看了他几秒,最后平静地摇了摇头。
“不必枉自寻死。”
他第三次缓慢但坚决地将手指向森林,翠色的光虫点点而落。
它们在即将落到树梢上时停下了。
“嗯”罗彬瀚说。
他错愕地看着周围,包括荆璜在内的所有人都定住了。甚至橡树上的火焰也停止了跃动。
世界静止了。只剩下他和一条狗仍在摇头晃脑。
那只白尾猎犬颠着小步,悠闲地跑过一段泥地。紧接着它飞起来,如荆璜那样轻松地飘到罗彬瀚面前。
“好吧,我觉得刚才的事态有点过头了,亏你们拖住那孩子。我得说这可不是我创造这儿的初衷。”
它摇尾吐舌,用温柔而恢宏的声音说:“你还想吃点核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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