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簿点了点头,说:“这个没问题,正好我那所宅院有些小了,儿媳妇刚怀孕,再盖一所大些的房子别人也不会说什么。
”
两个人又把一些事情商量了之后,许荛安排人把李主簿给送回了家,自己则去了后院。
建这么一个隐秘的地下粮仓,是许荛跟卫朗商量了好久之后才决定的,许荛想的很清楚,现在自己是河西县的县令,那就有责任守卫这座城,守卫这座城里面的老百姓,因为靠近关隘,万一有什么战-争,面临的是什么不用想都知道。
许荛已经把这河西的山山水水都走遍了,北狄人攻破雁门关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万一从别的地方进来了,从河西这边进攻呢?
大梁这一线的边地,驻守了几十万的大军,为的就是防御北狄人南下,这几十万的大军,分别驻守在不同的地方,小股的部队能够从别的地方进来,真要说想要长驱直入,那就得把雁门关攻破了,攻破别的地方,附近驻守边地的军队随时能够把这个口子给合拢了,把进来的北狄军队困在境内,关门打狗,所以,北狄想要长驱直入,只有把雁门关攻破了,这才是雁门关的重要所在。
真到了北狄从别地方进攻过来,雁门关跟河西困在一起,腹背受敌,城里的人只有殊死抵抗,把雁门关守住,这样关外的敌军大部队进不来,主动权还能握在自己的手里,才能守得这雁门关后面的千里沃野的平安,困守最需要的除了好的防御工事,最重要的就是粮食了。
将军府附近有个粮仓,放的是雁门关守军的粮草,许荛很明白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为着这个,跟卫朗商量了很久,才决定在河西县成西边,雁门关东边,修这样一座大宅子,然后在宅子的下面建一个地下粮仓。
许荛一边想着事情,一边回了后院,进房间之后,许栀就张罗着给端洗脚水,许荛泡了脚,又跟许栀说了几句话,许栀就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
许棣正在炕桌上写自己后面的工作计划,庄子上的事情,暖棚的事情,还有辣椒酱,辣椒面的事情,天气已经转凉了,很多事情都要好好的安排才是。
张兆慈看了看许荛的脸色,说:“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呢,出什么事情了吗?”
许荛难得的靠着炕头上的被褥躺下,伸了个懒腰,说:“刚才我跟老李商量了盖房子的事情,就上次跟你们说的那个粮仓,我跟卫朗商量了,在城西边盖个大宅子,然后在宅子底下挖一个地下室出来存粮食。
”
许棣听了,放下手里的毛笔,很感兴趣的说:“怎么,你们要准备地道战吗?”
许荛叹了口气,说:“我们这是把最坏的情况先考虑一下,万一别的地方被攻破了,人家一定会来咱们这边攻打雁门关的,咱们河西跟雁门关是挨着的,我不光是要建个地下粮仓,我还得把城墙给好好的修一修,修的高大一些,坚固一些,真到了那个时候,城墙还有地下粮仓就是给咱们保命的东西啊。
”
许棣说:“既然这样,爹,那咱们是不是挖一条地道,顺到城外山里去呢?万一到了那个时候,这城里的老弱妇孺就从那里给撤出去,还有啊,在城里弄一些地道出来,真到了那个时候,不也能够出其不意吗?”
许荛说:“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实在是太难了,城里这么多人,大家各自有自己的后台,谁知道那个时候谁是敌谁是友?有多少城破是因为兄弟阋墙?别到时候咱们准备的这些保命的东西成了人家一锅端的把柄了。
”
许棣想了想,说:“这倒是真的呢,爹呀,您这都忙活了一年多了,我知道那毛呢三舅给弄出去之后挣了很多钱,不还有别的东西吗?您跟我透个底,您手里现在多少钱了?”
许荛说:“不多不多,也就几万两吧,听着多,实在是不禁花,这修城墙,修宅子,这点钱真不够用的,卫朗说那边又攒了一批毛呢了,我这盼着你三舅赶紧来拉着走呢。
”
张兆枳来拉毛呢,都是先给钱的。
许荛说:“我现在就盼着明年的时候大家能够多多的打粮食,能够给咱们更多的时间去准备。
”
张兆慈说:“卫朗练兵还行,我觉得吧,咱们还是挺安全的。
”
许荛摆了摆手,说:“北狄那边情形不是很好,咱们这边又截获了几次情报,说那边最近很是不安稳,咱们京城那边也跟着裹乱,就怕呀,京城有人趁着这个机会清除异己,不顾黎民百姓的安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