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嬷嬷自然是知道的,从来没有,府里是世子的夫人宁氏在掌家,宁氏跟张兆慈的关系也不是多么好,再加上当年因为张兆慈告了大厨房一状,不光是让宁氏脸上不好看,最重要的是把宁氏精心培养起来的一些人手给折进去了。
宁氏本身就不是个很大气的人,许荛一家子从侯府离开之后,甚至还想要把原来许荛一家人住的院子给清理出来让自己的小闺女住,还是世子给拦了下来,说三弟以后回来不好看,这才作罢,宁氏觉得许荛他们给府里送节礼那是应该的,至于说回礼,许荛这不是还没有分家出去吗,家里有老人在,逢年过节的送礼物回来孝敬那是应该的。
老夫人叹了口气,说:“待会你开了我的库房,找些年轻媳妇子还有小姑娘适合带的首饰,再给找出几匹绸缎布料,交代张家去,请人家给咱们捎过去,家里的孙辈重孙辈经常在我跟前,我高兴了就赏给他们一些东西,咱们的大少爷跟九姑娘离得远呢,可总是喊我一声老祖母,待会你再给写封信,就说,那首饰是给三奶奶还有九姑娘的,看中了就带着,看不中就放着,留着赏人也是好的,那绸缎布料的,是给他们做衣裳的,府里的人每年还有份例呢,没道理他们去外地赴任了,这份例就给停了。
”
沈嬷嬷心里其实挺为难的,老夫人这样做,打的是世子夫人宁氏的脸呀,人家三爷逢年过节的往家里送东西,你也不知道给人家回点礼。
老夫人这事没有背着人,晚上府里就知道河西给送来了老夫人的寿礼,听说老夫人开了库房,要给河西的三爷一家找些东西送过去。
永宁侯爷对于家里的事情不怎么过问的,但是对于老夫人院子里的事情很关注,听到老夫人要给河西那边准备东西送过去,有些奇怪,身边的长随清风明月听到侯爷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侯爷更加奇怪,就问道:“你们俩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情就说。
”
沈嬷嬷害怕老夫人跟侯爷因为这事母子之间再有什么矛盾,就找了侯爷身边的人把这事给说了,重点是老夫人对于侯府这两年多一直没有给河西那边捎过东西很不高兴。
清风上前,就把沈嬷嬷跟自己说的话跟侯爷说了,侯爷听了之后,一阵气闷,但是现在是儿媳妇掌家,自己又不能说什么,想了想,咬着牙说:“去,从我的私库里面找点东西给沈嬷嬷,明儿一早一起送到张家去,请人家张家的给捎到河西去。
”
清风跟明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明月问找些什么东西,侯爷说:“不拘是药才还是文房四宝,再给捎三千两的银票去。
”
清风明月赶紧领命而去,侯爷在书房里面坐了半晌,天色已经很晚了,小厨房里面传了饭,侯爷让给送到侯夫人吴氏的院子里,也就起身去了侯夫人的院子里。
侯爷每个月在侯夫人的院子里要待半个月左右,其余的时间,要么是在书房,要么就是在几个妾室的院子里。
侯夫人看到厨房的人送来侯爷的晚饭,就知道侯爷晚上要在这边用饭,一般用过饭之后就会在这边歇息,虽然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但是能在自己的院子里歇着,还是有体面的。
侯爷在进侯夫人院子之前就把心情平静下来,对于许荛这个庶子,侯夫人一向是很淡很淡,基本上是不怎么管的,其实要论其来,侯夫人对府里的很多事情都不怎么在意,要不然也不会把掌家的权利给了儿媳妇。
年少时候的那些痴情,随着另外一半的视而不见,朝三暮四已经消失殆尽,剩下的就是心如死灰,但是日子还是得往前过,对于侯爷给自己的抬举,作为这个府里站在权利第二位的侯夫人,也是乐于接受的。
食不言寝不语,吃过饭之后,就去了宴息处的罗汉榻上喝茶。
侯爷呷了一口茶,是白牡丹,这个茶叶是侯夫人最喜欢喝的,侯爷过来一般都是跟着她喝这个茶,但是在自己的书房,侯爷最喜欢喝的是白毫银针。
侯夫人说:“这个是芍儿刚送过来的。
”
永宁侯府嫡长女许芍,嫁到了永平侯府,是永平侯府世子赵子琦的妻子,赵子琦现在是正四品的苑马少卿,就是给皇帝养马的,好在三十多岁的四品官也是稀罕,再加上能够经常面见圣上,也算是比较有实权的。
不过永平侯府现在是侯夫人张氏掌家,许芍嫁到赵家去之后,很是受了自己的婆婆的一些磋磨。
许芍嫁过去十几年了,生了两子一女,长子赵思行,比许棣还大了两岁,长女赵思言比许棣小了一岁,后面还有次子赵思慎,将将八岁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