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国余孽?”枳王深感疑惑。
“公子淮与公子音。”巧玉正色道,“缪斯在巴阳遇见的,公子淮任巴阳大夫,太师应当见过。”
太师点点头,道:“乔国公子淮与音藏匿巴阳一载已矣。江侯以为大夫。”
“江侯,此事当真?”枳王眉头一拧,江侯封地都是取綦之地,大夫士人全凭江侯自主,所以他并不知情。
“臣有言,”江侯进言道,“一干公卿,柱石俱老矣,闯、荼之流,皆是武夫,不堪谋略。枳后继何人焉?洛邑学宫不复,圣人子丑殉道,能执牛耳者,惟孟邹两圣。孟邹两圣俱出子丑,一门三圣,天下异之。今孟先生隐枳地,非枳之地灵焉?非王之德厚焉?公子乔淮,孟之高徒也,得淮,亦得孟。”
“孟先生可还在巴阳?”枳王惊喜连连,忙着询问。
“巴阳枳西,有学塾,孟先生潜学于此。”
“何不引荐与寡人?”枳王嗔怪道。
“王,臣闻昔文王访伯岐,濯手净衣,不得。又三年,民食粟著纱,有鸾凤和鸣,伯岐乃出,以为天子。臣闻昔巴君求河女,备三牲,俱五谷,河女不见。巴君躬耕枳水,除害巴山,有白泽引路,遂见河女。孟兰先生,可拟伯岐、河女,王行美政,天下归心焉。”江望舒答道。
“枳王,孟先生之高洁,天下趋之,诸侯爱之,王之德美也,”公子柳暗骂江望舒老狐狸,硬着头皮说道,“然公子乔淮,吾王恶也,愿割三城之厚,换取乔国余孽。”
枳王大喜,曰:“善。”
宋国许诺三城之地,枳王焉能不喜?江望舒不再进言,他知道枳王心意已决。可惜鱼和熊掌可兼得焉?孟兰高洁,若非羁绊,岂能困于僻枳?
“即日取乔淮余孽,献与宋公。备锦绣金石,寡人欲效文王之事,拜孟为相。双喜登堂,双喜登堂。”枳王心情大好,命人善待宋使,私下与卿伯商讨去了。
“江侯,可抚琴焉?可奏《曲水》焉?”巧玉跪坐于江望舒桌案前,朦胧面纱依稀可见含情脉脉,徐徐问道。
“女公子,鄙人劳累,歇息去了。”江望舒抚袖离去,只留下美人空叹息。
巧兰取了一张七弦琴,纤指波动,如同叹息声。秋风起波澜,叹息如涟漪。所谓的河畔浣衣,游鱼沉醉,轮台垂钓,曲水霓裳随着这阵叹息散去如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