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羽持枪,巴闯提刀,两人都是死战,没有半点花哨。三十回合不分胜负,滕云着急,命苟于且上阵相助。
苟于且勉强算二流,但有他杀入战局,打乱了局面,巴闯艰难抵挡,身陷危境。
“以一敌二,下作之举,我去助巴闯。”樊荼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江侯不在,巴闯是枳国第一战力,他不得不急。
“樊荼,你是太保,稳重些,”枳王相奚说道,“你若去了,宋军滕云、黄阑让寡人上阵还是太师?”
樊荼心里憋屈长叹一口气,江城只有五万七千人马,能用的将更是寥寥无几。
“王,巴闯不能败,”樊荼分析利弊,“其一,巴闯若败,江城再无可战之人;其二,巴闯若败,士气定然受打击,士气低落,不战而败。”
相奚询问了卿伯意思,卿伯点头,樊荼领命,刚要出城,江州军部将凌寒请命:“太保,我去。”
凌寒,无父无母,无名无姓,黎赫王十八年冬,流浪到江城外,饥寒交迫,偶遇江望舒。
江望舒远远望着当时还是少年的凌寒,衣不蔽体,心里不忍,递给他枳刀三块。枳刀不多,足够他置办一身保暖衣裳,捱过这个冬天。
凌寒不接,艰难往江城走,消瘦背影实在可怜,倔强脊梁又异常挺直。
“你是何人,去往何地,要做什么?”江望舒追上他,询问道。
“孤儿,无名无姓,去江城,从军。”凌寒话语不多。
江望舒眼眶湿润了,他拭去眼角泪珠,下马说道:“我便是枳江侯。”
凌寒半信半疑问:“你当真是江侯?”
江望舒点头,凌寒伏地不起,说道:“请江侯允我从军。”
清苦的生活让凌寒从小扎根贫壤,只能长成一颗狗尾草,所以他一向倔强。倔强,是自卑的凌寒最后的尊严。
“我也是个孤儿,无父无母,无名无姓。”江望舒的言语,在凌寒耳朵里是那么动听,这一刻,他仰望江望舒,江望舒就像一颗参天大树,他不过是一颗卑微的狗尾草。原来,狗尾草也可以成长为参天大树。
“江侯,请允我从军。”凌寒连磕三个响头,个个在地面凿出冰洞。
“允了,”江望舒扶起凌寒,重新审视他。与其说衣不蔽体,不如说是破布条缝了又缝,补了又补,勉强遮羞,江望舒说道,“不能决定的是出身,可以改变的是命运。”
“请江侯赐我姓名。”凌寒小心瞥了江望舒一眼,觉得自己这个要求有些贪心。
冬寒,万物寂寥,唯有腊梅凌寒独自开。
“从今以后,你叫凌寒。”
七年时间里,这颗卑微的狗尾草疯狂汲取每一份养料,疯长,疯长。
江侯不在,江州军的荣耀便让我来守护,枳国国运便由我来肩负。
凌寒持枪而出,拦住翟羽。
都是用枪之人,没有惺惺相惜,只有浓浓战意。
翟羽有他的骄傲,手里霸王枪,枪法十二式。
凌寒何曾没有他的骄傲呢?手里长枪,是及冠之时江侯送的。
军中少有用枪之人,所以他仿照矛、戈、戟,修习枪法,枪法名凌寒,凌寒独自开的凌寒。